“嗯,花缘君此人的确厉害。”西陵滟轻点了点头,望着大变样的水沧海,他也深为佩服花缘君,居然能把一块不解风情的朽木,雕刻成如此一件精美无比的珍品。
冷剑又出现了,他不是平白无故出现打扰大家吟诗作对的,而是来给这些公子小姐送礼的。
水沧海保持从容淡笑,对于冷剑带来的这些东西,他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呼!花缘君到底在搞什么啊?
冷剑将准备的两样物品,分发给了这些公子小姐,并非常礼数周到的微笑说:“这些精致手炉乃公子友人所制,上面的各色花枝诗文,可是公子亲手所写,特意准备了,送给今日以诗会友的诸位小姐的。韩公子,你们也有,这些折扇的诗画,也是公子友人精心绘制,公子题诗的,希望你们大家能喜欢。”
顾相思在一旁摘朵粉菊让西陵滟为她簪在发间,望着满园秋色,她嘴角上扬笑说道:“这些诗画,可都靠我和花缘君了,厉害吧?”
“自然是十分厉害。”西陵滟他们在的这处四周可是无人的,而又离水沧海他们那边不远,听到韩玦他们这些公子此起彼伏的赞叹之声,眼见着四周的公子小姐可都闻声去凑热闹了。
韩玦这家伙就是神助攻,他打开折扇,便是一声惊叹道:“好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这瀑布留白最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好诗,好气势!”
赵文静他们得到的多是绘有花枝的圆形小手炉,各种花卉都有,也都配上了极妙的诗句。
赵文静手里的是白色牡丹花纹的红色手炉,旁边写了四句诗:偶然相遇人间世,合在增城阿姥家。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
冷剑记得他家公子的吩咐,这牡丹花的手炉,一定要送给赵文静,这事关水沧海能不能把赵文静勾引到手的关键所在。
这首诗,平常看来就是一首赏牡丹的诗,可若是男子将此诗做成物件儿送给女子,那可就能从诗中读出情意绵绵的暧昧之意来了。
西陵滟一开始是觉得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给赵文静一个教训的,可当听了何宣说他母亲对他讲的那日事发经过后,他就觉得的很有必要了。
世上总有太多人抢别东西时很理直气壮,半点都不在乎被抢的人会有多心里难受。
抢点别人看中的东西还没什么,至少伤害不会那么大,让被抢的人心里不舒服怒气一下也就罢了。
可赵文静要抢的却是人家未婚夫,还是在人家守孝期间恶毒的抢人家未婚夫,若真被她抢走了,顾曦云守孝耽误个几年,回头岂不是再难找到一个好人家嫁出去了?
顾曦云不比顾晨曦,顾晨曦好歹有个宁国公的大哥,有个大长公主的外祖母,再怎么年纪大点,那怕是到了二十岁,也不可能嫁的太差劲儿。
可顾曦云却没有任何靠山,她只是一个有着私生女身份的宁国公府庶出四小姐而已。
若是如今被人抢了未婚夫,等守孝期满时,她都十七岁了,上哪儿再找个好人家娶她啊?
赵文静此举不仅仅是蛮横跋扈,更是狠毒无比,摆明是要逼死顾曦云。
顾曦云再不是个性子软弱之人,可她毕竟年纪还小,没了父亲和母亲,兄长又不在身边,宁国公府又成了这个冷清萧索的样子,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能坚强的撑到如今还没倒下,不就是因为还有何宣这个未婚夫一点光亮吗?
若是这点光亮也灭了,顾曦云这个小丫头,说不定真会一蹶不振出事的。
“堂堂一位嫡出小姐,做什么不好,偏要抢别人的未婚夫,可真就怪不得我给她个惨痛的教训了。”在顾相思看来,赵文静就是作死,真当顾曦云无依无靠,她就可以这样高高在上的肆意欺负了吗?
呵!她这个大姐还没死呢!想欺负她妹妹,也要看看她答不答应。
“你就别生气了,给赵文静一个教训也好,就当是……给所有嚣张跋扈的贵女,一个告诫了。”西陵滟怕她气大伤身,只能温柔的哄着她,带她去了菊园离的一座六角凉亭里歇息下。
顾相思也对自己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可有些事,真是圣人都忍不了要发火。
……
何宣这边也已找到了顾曦云,见她们姐妹俩坐在一起说话儿,他也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上前了。
顾晨曦看到何宣总看她四妹妹,便是不悦的起身,蹙眉看向他问道:“敢问公子,有何贵干?”
顾曦云也从她们之前坐着的大石上起身了,对于这位公子,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百菊园外见过。
何宣微垂眸走过去,拱手一礼,温文尔雅道:“在下何宣,顾二小姐,顾四小姐,有礼了。”
“何宣?哦,原来是……”顾晨曦了然道点下头,有点赧然的拉着顾曦云起身还礼道:“何公子,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