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成毓赶着马追上来后,寻风便猛地扬马鞭子,马车冲出一截又慢悠悠地等着宋成毓追上来。
这点把戏自然被虞秋烟发现了,她一开始还在内心赞了句寻风记仇,后来发现受罪的还是她,这短短一截路,就让她几欲呕吐。
满宵正吃着点心,整个人也被骤然加快的马车摔倒到了虞秋烟身上,糕点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虞秋烟只好掀开车帘拦住了寻风:“寻风,赶车稳一些。”
“是,小姐。”
疾行中的马车,一掀开围帘,寒风便袭面而来,冻得虞秋烟直打寒颤,她正要合帘转身,远远却听见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由歪着身子往外探。
寒风震荡得头上钗嬛金蝶摇摇晃晃,发丝拂面,云幄翻飞。
迎面,奔来两匹马在马车前方大道上并行,虞秋烟盯着那匹马头,心下惴惴,眼见着两匹马就要与马车相撞上。
那白马上的人拉着缰绳驾驭着雪白的马头往一侧撇去,两匹马仿佛训练有素的流水一般由一股分为两股,快速分向两侧。
惊鸿一瞥。来人一身玄色披风,猎猎而过,擦肩的一瞬她仿佛看到了那人极为熟悉的侧脸轮廓。
两匹马很快便跑向了马车之后,“嘚嘚”的马蹄声渐渐散去。
她回过神,掀开窗侧卷帘探着脑袋想往后瞧,却只看见两抹随风翻飞的衣袍影儿。
经此变故,寻风赶着车也慢了下来,宋成毓好不容易追上,望着伸出帘外的脑袋,握紧了缰绳。
宋成毓:“方才,可有惊着?时辰尚早,还是着寻风将车赶慢些罢。”
虞秋烟点点头:“无事。”
满宵惊魂甫定,双眼亮晶晶地递了块糕点上去,皱着眉头委屈道:“姐姐,那人骑马好快!”
“是啊,太快了,吓着满宵了罢。”虞秋烟被她的语气逗得笑了笑。
“没有,但刚刚不小心将唯一的一块枣泥花糕摔了。”
宋成毓在外头也听见了这声,含笑道:“无事,等宴席办完,明日我去买,还送到你姐姐院中去。”
满宵倒也不是非要吃那一块,只是有些可惜那块扔掉的糕点,因而看了看虞秋烟的模样也学着她撇撇嘴不再讲话。
宋成毓倒是信守承诺,忆起那日与虞秋烟说要讲南地见闻,只是方才马车行的急他追不上,如今才有机会讲上话。
“上回还与阿烟妹妹讲要一路与你讲讲南地见闻,你本喜欢游记,我所讲的虽比不上说书先生,但也有几分趣味。”
话落,便絮絮叨叨地挑了些趣事讲开。
只是虞秋烟心下别扭,实在无心应和。
宋成毓大抵也发现这番交谈没起到预料的效果,便移了话题。
“在京待了数年回了登郡反倒不惯故乡吃食,若我没记错阿烟外祖是在江南,想必对江南菜式也有些了解?不知阿烟可尝过南地的酱八珍,将鸭肉腹内裹入生果……”
虞秋烟外祖是前任国子监祭酒,因不适应这北方气候早早致仕还了乡,如今在远洲一带开山做学。
远洲地靠江南苏杭一带,人杰地灵,她外祖如今倒也算桃李满天下,是真正的书香门第。
宋成毓讲起南地吃食倒是引得虞秋烟心下沉思,她是去过远洲的,是虞母去世前。
她幼年时在那边待过近一年,只是后来回了京,因为虞母离世,身边人照顾不周她不甚落水,导致她想不起来那时候的事情了。
半晌,虞满宵掀开了车帘一个小角,道:“你怎么跟教人做饭的先生一样,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