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贵人就被请了进去。
明帝在案前坐着,眼瞧着她就要屈膝行礼,语气平淡道:“不必多礼,坐吧。有了身孕便好好养着,叫宫人来禀报就是了,朕又不会缺了你的赏,何必多跑一趟?”
宋贵人执着跪了下去:“启禀陛下,今日臣妾家中来信,父亲母亲说想在离京前见臣妾一面,将亡母的遗物交给臣妾,臣妾斗胆前来,求陛下一个恩典。。。”
明帝自然是想到了宋府的腌臜事,道:“离京?振威伯要办喜宴了?”
宋贵人答是。
明帝又道:“你是今日得了家书,才用有孕一事来邀赏,还是真的这么巧?”
宋贵人辩解道:“陛下明鉴,臣妾今日在宫中干呕了两声,感觉不对,便到皇后宫中求她指点。娘娘请了张院判来为臣妾诊脉,臣妾这才得知喜讯,正要命人报喜之时,家书也到了。”
明帝沉默着盯她看了半晌,才道:“朕以为,聪明人不会去。”
宋棠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从前便身负丑闻,应当和振威伯府、宋府划清关系;还是也同皇后一样,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又或者二者兼有。
她哀求道:“求陛下体谅,臣思念亡母之情甚笃。。。”
明帝冷哼一声:“若是龙胎出了什么事,你又要如何谢罪?”
宋贵人哑然。
明帝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想了片刻,道:“罢了,朕本就看他们不顺眼,若是明知你怀了朕的孩子还蓄意作恶,朕就新仇旧怨一起清算。”
他唤来吴德昌:“传朕旨意,晋宋贵人为嫔;振威伯喜宴之日特允其回家探亲,挑几人随行。”
宋嫔喜道:“多谢陛下,陛下大恩,臣妾没齿难忘!”
。。。
几日后,桓郡王府,偏院。
杏禾跌跌撞撞跑进来,连发髻都有些凌乱:“主子,不得了了!”
钱承徽刚喝完一碗安胎药,闻言赶紧往嘴里塞了一把蜜饯,屏退了其他下人,问:“怎的了?”
杏禾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道:“主子,奴婢前阵子出府时使了些银钱给两个小乞丐,叫他们盯着花枝兄嫂一家,你猜,他们说发现了什么!”
钱承徽战战兢兢听着,焦灼道:“莫要兜圈子了,快说!”
杏禾讳莫如深,凑到钱承徽耳边道:“花枝的嫂嫂前些时日去另一户人家家中看望过几次,那户人家好巧不巧,女主人怀着的孩子莫名其妙小产了。。。奴婢却觉得蹊跷,若非小产,而是悄悄将孩子生下送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