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徽脑中闪过一个可能,惊疑不定,不敢说出口:“这、这。。。”
杏禾继续道:“听左邻右舍说,那户女主人孩子月份很是不小,天天扛着大肚子干活,忽然有一天便说孩子没了,但也没见请了什么大夫来,好些日子足不出户呢。”
钱承徽仍是不敢苟同,又问:“这和你上次说的,她嫂嫂去花楼又有什么干系?”
杏禾也有些奇怪,道:“那两个小乞儿说,有人想将那女子卖入花楼。。。奴婢在想,是不是侧妃怕事情暴露,要将人灭口,才。。。”
钱承徽急急捂住她的嘴:“此话可不敢胡说!”
杏禾将钱承徽的手扒了下来,撇了撇嘴道:“主子,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可是那两个小乞丐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府上的下人们都说,侧妃是怀了三个月身孕时自己才得知的,奴婢却有些不信,起码两个月未来癸水,寻常女子怎会不知?
不若咱们偷偷寻来府上的记事簿,看看前三个月侧妃是否有侍寝。。。前王妃的恩怨咱们也略有耳闻,若是林侧妃为了固宠夺权,想了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来,那岂不是混淆皇家血脉?!”
钱承徽仍是摇头:“自打侧妃诞下小主子,我往她院子里去了几次,每次都瞧见侧妃对女儿极为怜爱,若非亲生,不会如此。
这都是咱们的猜测罢了,没有真凭实据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是借腹生子又如何?我和父亲都仰仗林家活着,不能背刺侧妃。”
杏禾道:“主子莫急,咱们权当不知,但可以将消息透露给孙氏呀!叫她去探查、去揭发、去捅娄子。
若是假的,孙氏造谣,自然有她好看;若是真的,那侧妃获罪也和咱们毫无干系,您日后就能自个儿抚养孩子了。”
钱承徽犹豫了一会儿,问:“如何将消息透露给孙氏?”
杏禾自信道:“下次再出府采买时,奴婢叫那两个小乞儿盯着些孙队正,装作无意间叫他听到这就好了。反正他本就知晓了花枝的嫂子出入花楼之事,奴婢就不信他不感兴趣。”
钱承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如今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子,小腹微微显形。
半晌后,她嗫嚅道:“也好,你去吧,只是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人抓了把柄捅到侧妃跟前去。。。”
杏禾安慰她道:“主子放心,奴婢每次接触府外人,都是带着帷帽压低了嗓子的,也不曾假手于人过。这些事,除了天知地知、主子知奴婢知,这世上再无第三个人知晓了。”
钱承徽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你先去打听打听那户人家的身份,男主人是谁,女主人又是谁,别绕了一圈发现是误会。”
杏禾一拍脑袋道:“哎哟,这么重要的事奴婢竟忘了说!奴婢已打听好了,那男主人就是个寻常猎户,靠力气讨生活;女子好像并非京城人士,街坊们都说从前不认识她,仿佛是去年年底才嫁来猎户家的,倒是生的漂亮。”
钱承徽若有所思:“女子身份倒是可疑。”
杏禾附和道:“对呀,奴婢就是觉得奇怪。她好像就为了给人家怀个孩子才凭空出现,否则如何解释‘’小产’后就要被卖掉?像个物件儿似的,可怜极了。”
钱承徽叹息一声:“若咱们的猜测是真,也算做了桩善事,起码不用叫她沦落风尘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