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爸爸活过来,你能吗?”岳依依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孟泽威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希望瞬间支离破碎。
“路总,幸会!”孟泽威没有再问,反而看着她身旁一直在守着的那个男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幸会,这是他对着路阳炎所能说出最美好的词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让岳依依这般依靠的男人他想定然不会差了,或许没有岳依依俩人还能成为商场上的朋友,但这场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孟泽威在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刚刚在美国,有件很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飙车,美国有很多专业或业余的赛车手,心情一旦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山路上淋漓尽致尽兴的来一场。
这种赛车根本就是犯法的,但美国警察偏偏就是管不住这些纨绔子弟,也就任由着他们去了,后来孟泽威在一次赛车中,把对手完全撞进了山崖里,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后来有人猜测着是被野狗分剐没了。
警察把此事件判为意外,孟泽威然而然就没有事。可算起来那人都算是自己在美国为数不多的能谈得来的朋友之一。是自己硬生生的结束了一个生命,是自己硬生生的拆乱了一个家庭,从那天起…自己就再也没有赛车了。
这次孟泽威突然提出来,楚凌风一点都不吃惊。知道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他半夜就能拿出在他家保险柜里封尘许久的那把枪,冲到路阳炎面前当场毙了他。
于是楚凌风拿出电话联系了几个专业赛车手,孟泽威的车技他是知道的,完全可以考赛车驾照的,业余的人根本不够对付他的。
直接开车奔到环山路,赛道没有正规的,就是从最最下方到最顶层,环山路狭窄的很,能同行塞下两辆车已经不错了,蜿蜒曲折的往深山开着,就算是白天也很少车走这一道。更别说半夜了。
楚凌风坚决要求坐在副驾驶上,孟泽威却说什么都没有开门。楚凌风车技也不错,但没有这种嗜好,这时候却不得不另开一辆,紧紧的跟在他车的后面。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加足了油门,一拐弯就把所有的赛车甩在了身后。
连着拐了好几个弯道,直到再也看不到孟泽威的车,楚凌风越发的着急,车内的噪音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直到临近一处转折点的时候。
接到电话的时候,颜茜儿吓得差点心脏都蹦出来,听到楚凌风好好的声音,才安稳下心境。
“别过来了,我就是打个电话跟你说一下,你自己在家盖好凉被,别再玩手机了,都一点多了!”
楚凌风怕这个点小妻子还等着,便打了电话过去,没想到一打就通了。
“孟泽威没事儿吧?他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还能撞在山上?”
楚凌风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刚刚从手术里被推出来的男人,叹了口气。
“车技再好也抵不过自己想撞上去,老婆…你联系一下岳依依吧,就算是可怜孟泽威了,让她来看看吧。”
“好…我。。不然我现在就跟她说?”颜茜儿有些慌张,这孟泽威可别再来一个生未卜。
“别…他还死不了,心里存着事儿呢,怎么可能死,就算是死他也要把岳依依变成自己老婆之后再死。现在要是叫了岳依依来,他醒过来还怪我半夜把岳依依叫来呢!明天吧…”
楚凌风有些懊恼的捏了捏眉头,今儿就不该给他联系那些人,怎么就没想起来他还会苦肉计这一套呢?
“恩…你。。别太累了,靠着沙发休息会儿。”
第二天一早颜茜儿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到了岳依依手机上,颜茜儿也不知道孟泽威的伤势如何,但不自觉的就故意夸大了。
“我就说别刺激他!昨天他去山上赛车直接撞了!现在楚凌风还在医院陪着,好歹也是孩子他爹,还是因为你才进的手术室,去看看吧…依依。。凭良心说。。其实这些年…。他活的并不比你快乐。”
在床上纠结了半个小时的岳依依还是起身收拾了起来,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
“依依,起床了吗?”
岳依依边梳理这头发边走过去打开门,惯性的伸手拿过路阳炎手上的牛奶,两三口喝到了嘴里。
“阳炎…昨天孟泽威出车祸了,我一会儿想去看看他。”
路阳炎接过空杯子放在一旁,眉头微微蹙起。“严重吗?需要我陪你一块去吗?”
皆是询问的语气,这跟霸道的孟泽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孟泽威就从来不会询问自己。
“不用了,我就去看看,顺便去了他家把宝宝接过来。”
俩人来后一周,路阳炎就派人定下了一套房子,小复式楼不算大但对于两人来说足够住的,就算过段时间绮丽儿来了,孟世尤再来,也是空闲的很。他们都不喜欢住大房子,那反而显得没人情味。
看着岳依依驱车出去,路阳炎望着深海市湛蓝的天空,脑里竟然是许久都没有的一片空白,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孟泽威的手法自己真的不敢想象了。
岳依依进病房的时候,孟泽威刚刚转醒,昨晚的车祸三四块大大小小的玻璃,插在他胸口的位置上。
听到动静儿后转过头来,看到岳依依时眼里闪过柔和的亮光,岳依依心想,还好,脑子没有撞坏。
“早日康复。”左手鲜花右手果篮,放在桌子上,岳依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套用了看病人常说的词。
孟泽威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岳依依手里的鲜花,笑着说。“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