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被我那群灵蜂害的。也不晓得它们今天发什么疯,一上来就冲着我狂蜇。”
“我给您拿药,帮您敷一下。”
“不麻烦你,我这脸也没那么娇贵,就当是蜂灸了。我只是想不明白,虽说我这群灵蜂向来对气泽变化甚是敏锐,可我半个月都没离开过宗门一步,它们没理由突然针对我,除非……是宗中有了什么变数。”
“变数?”
“我问你,我不在凌双阁的这几个时辰,宗中是不是来了客人?”
“师姐她……确实带了人回来,卜师叔本想让您跟他们见见的,但您先前在后山,他们不巧跟您错过。眼下他们应该还在宗中某处,我这就去叠只纸鹤,找他们回来。”
“卜师弟怎么不经我允许就放外人进山门呢?八成是因为此人贸然出现,扰乱宗中气泽,才让我的灵蜂感到不安!”
虞瑶听到这里才意识到,掌门师伯似乎以为,是因为她此行带人回宗,才连累他被灵蜂蛰了满脸的包。
师伯言语中清晰的怒意令她紧张,她连忙把晏决拉到一旁,一面飞快套上短靴,一面嘱咐他,“等会你看到我掌门师伯的时候,无论他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知错’就好,明白了吗?”
晏决困惑地垂眼看她,“可我分明已将周身气息敛起,他被受到惊扰的灵蜂所蜇,怎会是我的问题?”
“是不是你的问题又不重要。”虞瑶叹了口气,“那群灵蜂三月前才来后山筑巢,根本就没习惯宗中环境,我师伯又每日早晚跑去打扰它们。别说是灵蜂,是块石头都该被烦死了。”
她起身轻轻替晏决吹去肩上一片竹叶,转而柔声安抚他,“但你这么跟掌门师伯说,他肯定听不进去。为了你在宗中的一晚安宁,只能委屈你做做样子了。”
晏决似是被她的轻柔动作触动,脸颊微红着“嗯”了一声。
见他愿意配合,虞瑶这才松了口气,领着男人,抬头挺胸地拐进竹屋。
两人进门时,戴着棕色帷帽的隋问山正举着一只手,跟虞瑕抱怨着身为掌门的不易。
“宗中一共也就不到半百的修士,谁不是安分守己过日子。她倒好,动不动就离宗出走,总说是去历练,也没见她长进到哪去,这次居然还破天荒把外人拐回宗。这次我非得让她看着,我怎么一脚把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踢出山门去!”
“掌门师伯,”虞瑶一手绕到他面前,冲他晃了晃五指,“您在说谁不长进呢?”
“我说的就是那个三天两头往外头跑的丫头……”大约是在气头上的缘故,隋问山话到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在虞瑕尴尬的注视中,他扶住帷帽,缓缓转头,用有些僵硬的慈祥语气,对旁边身着红衣的女子道:“是你呀小瑶,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您刚刚情真意切批评我的时候。”虞瑶面上堆笑地在旁坐好,还对一脸木讷的晏决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在门边候着,“您要是对我的客人不放心,现在把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踢出山门也不迟。”
“……我何时说要踢人的?茯苓宗堂堂千年基业,虽然小是小了点,破是破了点,但行事作风担得起正道之名。”隋问山压根没注意门口的人,只是哼了一声,“反正比起魔界之流,肯定是行得正坐得端。”
“掌门师伯,我们犯得着跟魔界比吗?”虞瑶努力保持镇定,心下在想该怎么才能暗示掌门不要再说下去,“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整个宗门掀了。”
“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隋问山在桌上拍了拍手,“说起来,你这趟跑去魔界涉险,全宗上下都替你提心吊胆,可你最后还不是平安顺利地回来了?我看魔界也没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就算让我对上那些妖魔鬼怪,我也不会虚。”
虞瑶已难以在面上保持笑容,“您怎么就不能说,是因为我运气好呢……”
她心虚地朝着晏决抛去一个愧疚的眼神,两手压在桌边,尽量小声地劝说掌门,“您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吧?魔界那些人消息很灵通的,万一让他们的头头知道了,保不定会惹出麻烦!”
“茯苓宗的山门好好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传音石除了你卜师叔,又没人能开启。”隋问山左右瞅了瞅,不屑地嗤了一声,“除非那个魔界头头亲自站在我面前,报上他的名号,否则,我担心个什么劲。”
话音刚落,一道月白色身影却徐徐步入他的视野。
当隋问山抬头看去时,他便刚好对上晏决沉静无波的面容。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出尘气质,让他这个活了许久的老古板,也不由为之一愣,“这位小道友该不会就是……”
虞瑶自然不能说出晏决的真实身份,但她此时瞧着男人的脸色,却觉得他似乎并不太高兴,于是打算在掌门面前给他安个好点的名头,“师伯,他就是我这次带回来的人,算是我的恩人吧。”
隋问山瞅了瞅虞瑕置身事外的旁观模样,又瞅了瞅虞瑶面上似在掩饰的神色,沉吟片刻后,狐疑地在桌上敲着指尖,“我想起来了!你去魔界不是要帮小瑕抓人的吗,你怎么反倒给自己找了个意中人回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