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池支着一条腿,手臂撑在膝盖上,问:你确定我不用穿点什么?
先不用穿,这副画完你再穿。
那我可以拿被子盖一下吧?
你要很别扭就盖吧,没事。
孙鸣池点头,问:你要画几幅?
程逐看了一眼时间,就两幅吧。
行。他叹了口气,那我可以抽根烟吗?
程逐停了两秒,说:可以。
孙鸣池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弯腰伸手从床底下的裤子里掏出了一包烟,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程逐看见后眨了眨眼,立刻开始动笔。
这样的场景对于程逐来说并不稀奇,学校里也有人体课,学美术的搞懂人体构造很重要,有些美术生对于骨骼肌肉的了解程度堪比医学生,在他们眼中,人体就和石膏是相同的东西,需要琢磨的不是这个人体是身材如何,而是哪些骨骼支撑着肌肉,有哪些块面,以及肌肤的纹理和光影的表达。
照理说程逐不应该觉得别扭,但当下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孙鸣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这让程逐有些坐如针毡。
学校里也有裸模?孙鸣池随口问。
程逐表情认真地在画板上画着,之前那张正方体已经被她人道毁灭,丢进了垃圾桶。
她说:偶尔有。
都是什么人?
附近的农民工。
孙鸣池点点头。
第一幅画程逐画了快一个小时,最后画完半遮半掩的那沉甸甸的东西时,她发了一下呆,不想再做修改,果断放下了笔。
好了,你穿衣服吧。她把胶带撕下来。
孙鸣池配合地站起来把衣服都穿上,随后换了个姿势更舒服的姿势。
身体微微前倾,翘着二郎腿,一只手臂支在腿上撑着头,手指被短发遮掩着,另一只拿着手机,看起来在专注地看着什么。
程逐只花了几分钟把第二张速写画完,姿态清晰但面容模糊,勉强能看出是孙鸣池,但看起来又让人联想不到他。
孙鸣池没有在意第二张画成什么样子,只是走过来对着一张画看了片刻,然后弯腰拿起,卷好后收到了自己手里。
你干什么?程逐奇怪地看他,抢他手里的画,给我啊。
孙鸣池躲开,这张给我了。
喂!
万一流出去了,那就是艳画门了。他悠悠地说。
那一天,到最后程逐也没有抢回那幅画,许久以后,等室友再一次问起程逐口中八块腹肌的行走荷尔蒙,求图求真相的时候,程逐只能寒酸地把那张速写发给她们看,其实程逐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但却遭到了一致的嫌弃。
棠村的仲夏依旧炎热,伴随着微风与蝉鸣,而他们之间也充满酷暑的潮湿与热烈,从这天起,程逐和孙鸣池就心照不宣地开始维持了这种关系,大多数时候都是程逐联系孙鸣池,孙鸣池有求必应。
三个夏天犹如流水划过,短暂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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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end,接下来应该要走点剧情,存稿危急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