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一边低声安慰女孩,一边给她套上干净柔软内衣的有痕听得一愣。
方馆长对有痕摇摇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说得严重些,这群混账东西根本就不会重视,下回照样敢这么干,早晚真害了人。”
有痕恍然。
这时女孩嘴里溢出低低呻吟声,睫毛颤动,慢慢睁开眼睛。
她眼神失焦,有种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的茫然。
方馆长连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先不要往亮处看。”
女孩拼命挣扎,想要起身。
有痕连忙握住她的手。
方馆长则微微用力摁住她的肩膀。
“你们已经被救援队救下山,这里是我家。我们正在处理你的冻伤,你千万不要乱动,听明白了没有?!”
方馆长的声音低沉严肃,但却仿佛有种镇定人心的魔力,女孩子渐渐平静下来。
“这就对了。”方馆长轻声鼓励她,“待会给你用温水泡手泡脚,过程可能有些疼,但你一定要忍住,听懂就眨一下眼。”
女孩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倏忽有泪。
方馆长用手背极轻、极轻地抚摸她被冻得失去知觉的脸颊,“别哭,没事了。世上除死无大碍,能活着被救下山,你已战胜狂野大自然。”
有痕为女孩套上软软的开司米毛衣,并在她颈下枕了一条卷起来的柔软毛巾,然后将女孩贴身存放的身份证件、手机,还有替她擦干身上冰冷的雪水时取下来的钻石耳钉、项链、戒指都装进密封袋里,搁在炕头。
“我去拿点马奶酒给来,喝了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帮助体温回升。”
方馆长起身,示意有痕跟上她。
返回门厅,有痕低声问:“她的冻伤,不要紧罢?”
方馆长摇摇头,“不容乐观,预后如何,我也打不了包票,还是要尽快送到县医院找专业大夫治疗。”
有痕侧耳倾听,外间狂风骤雪,风挟雪势,刮在木屋的外立面上,木结构承受着来自风雪之重,在暗夜里偶尔“吱嘎”作响。
“这雪一时半刻不会停,他们今晚势必出不了村。”方馆长轻叹一声,赶有痕进屋,“你陪吴老师去,剩下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