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尊贵的少爷怒啦!瞧哪,就像诗人们说的那样,我为这张小白脸涂上了一层红霞。”那个佣兵怪笑着说道。
“嗨,杰弗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文武双全哪!”他身边的一个矮个子说道,瞧他贼眉鼠眼的样子,显然不是干正经行当的人。
“夜猫客店那些骚娘们儿都这样说。”被称作杰弗逊地佣兵粗鲁地一笑,眼光重又落在了梅丝的胸脯上。
“这小子应该躺在女人堆里。草原上的寒风会吹散这副孱弱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矮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继而,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丁克身上,准确地说,是在他面前。
在丁克面前,木质的桌子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木屑。
多数人都捕捉到前一刻的情景:这个年轻贵族跟前那张胡桃木地桌子突然像玻璃一样龟裂,崩塌,最后化作齑粉。再联想起这位年轻贵族猛拍桌子的情景。一种可怕的念头立即袭上心头。
立即,有不少人意识到即将有大事生,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位佣兵……噢,你是叫做杰弗逊吧!”丁克开口说道。其实连他也没有料到,刚才那一拳能有这样的效果。
“是……是的!你……你想怎么样?”杰弗逊惊恐地望着丁克。
“你过来。”丁克朝他招招手。
“不!”杰弗逊重重地摇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丁克。
“那你是要我过来喽?”丁克挑了挑眉头。
杰弗逊张张嘴,却没有说话,焦虑地望了望身边那个贼眉鼠眼的伙伴,似乎希望能得到点帮助。后者望了望他,又飞快地朝丁克这边扫了一眼。赶紧埋下了头。
“不知你愿不愿意请在座的朋友们喝上一杯?”丁克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要求。
杰弗逊愣了愣。随即说道:“如果您不追究我先前地无礼……”
“至少你应该过来向我和我的父亲道个歉。”丁克笑笑。
“您的父亲?”杰弗逊望了望丁克身边的梅丝,又狐疑地望着丁克。
丁克摸了摸心口:“我的父亲就在这里。你刚才的无礼,他能知道。但是,他交给我宽以待人的信条,因此我遵从他的意愿,代他宽恕你的过失。”
杰弗逊沉默片刻,立即站起来。朝丁克深深鞠躬道:“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请您和您地父亲原谅我地无礼。”然后,他又朝柜台上喊道。“老板,每桌加一壶酒,两个菜,算在我头上。”
不过瞧他焦虑的神情,不是在为丁克还要提出别的要求担心,就在为如何付酒钱担心。像他这样的佣兵通常都没有机会进入正式的佣兵组织,只能靠临时找点活儿维持生计,要支付这样大笔的额外开支,恐怕无能为力。
现在,看他和身旁那个小偷模样的地人混在一起,显然是因窘迫地无奈之举。看来经过此事,少不了客串一下劫匪之类的角色,对路人实施敲诈勒索了。
丁克推测,说不定他原本就是想激怒自己,然后从自己身上讹诈一笔。
这时,卢克索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始终保持沉默,显然知道酒馆里生了什么。但他这样地酒馆老板根本没有办法,只好立即清理了丁克跟前那些木屑,为客人换上一张桌子。
“大人!”卢克索朝丁克施了一礼,小心地说道,“请问您和这位尊贵的小姐有何吩咐?”
“一壶酸梅酒,两份烤鼠兔。”丁克说道。
卢克索愣了愣,不由得仔细打量一下丁克,看看是否是老主顾。丁克迎上了他的眼神。始终面露微笑,显得极其坦然。
沉默片刻,卢克索才说道:“实在抱歉,酸梅酒已经没有了。请允许我向您推荐特制的柠檬酒,搭配烤制的鼠兔同样别具风味。”
“既然您向我推荐,那一定要试试。唔,干脆给在座的客人们都上一份如何?”丁克环顾四周,现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他。
“这个……”卢克索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请稍等!”然后躬身退下,去准备酒食了。
丁克转过头来,看见那个叫做杰弗逊地佣兵正局促不安地望着自己,就沉声说道:“就算一个教训,开玩笑可以,请别辱及家人。”
“知道了,大人!”
“还有,这笔酒钱可不能赖账。”丁克提醒道。
他当然知道卢克索为什么迟疑,完全是因为害怕酒钱没有着落。须知。柠檬在大6上的产量不高,价格相对较贵。而鼠兔在冬天很少出来觅食,大大增加了捕捉的难度,成本就相应增加了。
“我……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杰弗逊掏出一个钱袋子,将里面的钱币一股脑儿倒在桌子上。
这个干瘪瘪的钱袋子里,有十来个第纳尔银币,三枚金币,以及两颗极普通的女士耳坠和一枚金戒指。丁克立即为它们估价。约合十个金币。
他又朝他身边那个矮个子看看,后者犹豫一下,还是摸出怀里的了一个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