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夫妻两人在一起很是絮叨了一会儿。
车外小厮十分懂事地站远了些,只当自己难得欣赏甘望山的风光,却没注意到暗处身穿僧袍,目光深沉的一人。
今日的活儿还没做完,云今不好在外久呆,最后抱一抱夫君便要走。
陆显庭的身材颀长清瘦,今日这身襕衫穿起来很文质彬彬,但稍有些弱气。云今感叹地看了眼,道:“显郎平日里不管是去铺子还是庄子上,最好都要带着家丁,紧跟随你,不然又遇到顽皮的小童,将你欺负了,擦药酒都擦不过来。”
属实是云今惦记在心头的顾虑,霍连那家伙,跟不稳定的炼丹炉似的,讲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裂开,伤及他人。
但这话落在陆显庭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他微眯了眯星眸,将云今拽到怀里,很是说了番让人耳热脸红的话。
云今往回走时,两腮仍像上了一层脂粉似的,晕着淡淡的绯色,鬓边的碎发也垂落了几缕,勾勒出秀逸面容。
见到前世的妻子这般娇羞模样,霍连忽然觉得自己的步子沉重了些,五内之中也蓄起怒火,这火气一会儿翻腾,一会儿横冲直撞,而她一无所知还欢快地哼着小曲,便是给这火添柴加料了。
“骆云今。”
霍连这声压得极低,却让原本愉悦形于色的小娘子吓得惊叫了一声。风吹动碎发,露出男子光洁饱满的前额,那双漆黑冷冽的眸更是将她牢牢地钉在原地。
“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立马离开!不然我就告诉侍卫了!”
她眼睛红红的,像一只气鼓鼓的兔子,在虚张声势。
霍连却笑不出来,他面沉如水,一步步向云今靠近,视线紧锁着她,“净因寺确实暂不接待香客,但若游僧、游方居士云游至此,可以留下,修持佛法。”
云今诧异又惊惶,见他又穿了一身深灰僧袍,浓密墨发却是短了不少,用一根竹节简单地束了,这才回过味来。
她就知道,他总有空子可以钻!
竟然来冒充居士,这真是天大的大不敬,霍连这人,明晃晃的毫无向佛之心,更别提手上还曾沾过血,来此的目的更是不纯!与他立在这里,每多一刻,便是多说一刻的谎话。云今不愿废言,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站住。”
随着低沉的话音落下,霍连的长臂横着,从云今锁骨处揽过,轻松将她提到一边,抵在墙上。
他俯身,带着浓重压迫感,缓缓道:“侍卫就在墙后两丈远的地方,你确定要叫他们来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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