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脸上满是疑惑。
虞滢与他道:“做口脂。”
她怎就忘了,做面脂生意,其实同时也是可以做口脂生意的!
虞滢想到这,道:“明日早上我去采买回去后就捯饬,等你们收摊之前送来。”
随即又道:“我先做一些少量的用来做赠送,同时也会做一些正常量的口脂来售卖。”
与宋三郎大概说过一遍想法后,也差不多到回去的时辰了。
这五千多文有三十几斤重,虞滢若一人提着篮子回去,这小半个时辰的道,恐怕提得手都废了,故而宋三郎提着篮子,差不多送到行馆再离去的。
虞滢回到行馆的住处,关上房门后才把篮子里的包裹打开,入眼的是满满当当的铜板。
许是宋三郎按照天数来串起来的,所以这每一串钱都是不一样的。
虞滢把铜板如数地从篮子中拿出,全放在桌面上,再一一解开麻绳,然后开始欢快的数铜板。
她先是把给宋三郎和苏娘子的银钱数出来分别串上,共是九百四十一文。
而后成本两千四百文,摊子的租金和宋三郎的食宿共是六百文左右。
还要除去大兄大嫂的一成利,最后盈利是一千五百文左右。
虽只是一千五百文左右,但这也几乎是一般贫苦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而且现在只是个开始就挣了钱,那说明以后只会更好的。
相对比大半年前,几文钱几文钱的来挣,时下可能只需差不多三个月就能挣到当初赎大兄一人的银钱,这是虞滢当初想都不敢想的。
有一千五百文的进账,再加上这一个多月以来散卖出些许药材,尽管花去了五千多文租地和雇佣人来开荒,但虞滢现在的小金库存款折银也还是有五两左右的。
就这些钱,在玉县也可以买下一处小宅子了。
但时局不稳定,虞滢还是觉得租房子是最稳妥的。
因今日有大收获,虞滢哼着小曲把铜钱一个一个地串起来,数到一半的时候,有下人送来吃食,虞滢也就暂时中断把饭吃了,然后再去沐浴。
等重新开始再数铜板时,天已然全黑了。
她一直没见到伏危,应是下午的时候就随着知县去郡府赴宴了。
郡守府烛火通明,丝竹之乐不绝于耳,舞娘在宴席中央灵动地摆弄着曼妙身姿。
知县们奉承着郡太守,底下的幕僚也是推杯换盏,在席谈笑,俨然一派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这宴席繁华热闹得就好似苍梧郡是太平盛世,人均富足一般,压根瞧不出全国一百九十个郡中,苍梧郡属下等郡。
伏危挂着虚伪的笑意,应对着其他县的幕僚。
其他县的幕僚,对他与对玉县都是瞧不起的,皆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有人道:“听说玉县周知县底下的伏郎君先前曾是武陵郡太守养子,既能为养子,想必也是有一身本事的,不知可会骑马射箭?”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幕僚笑道:“这伏小郎君腿脚都残了,你让人家骑马射箭,可不是为难人家么?还不如让他给你倒一杯酒水来得方便。”
在一旁的钱幕僚闻言,脸色微沉。
伏危却是噙着笑意,提起酒壶给说话的人倒酒:“在下双腿虽残,但箭术还是尚可的。”
见他真倒了茶水,钱幕僚面色更不好了,但其他人却是哈哈大笑,逐渐不把他放在眼中。
三十来岁的幕僚闻言,道:“既然箭术尚可,不如耍一个给我们瞧瞧。”
这话俨然是把伏危当成了解闷的伶人。
环抱着美妾的郡守看底下的幕僚笑得开怀,便抬了抬手,丝竹之乐逐渐停下,安静后他才问:“诸位幕僚在聊什么,竟聊得这般开心?”
让伏危耍箭术的幕僚起身应道:“回禀大人,这玉县知县大人带来的伏幕僚说自己虽然腿残,但是箭术尚可,我便让他射几箭给大家助助兴。”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伏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