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反而面上笑意还更多了一些。他风姿如秀竹,轻声开口,“皇上且慢。”
“三弟还有何言?”
“臣恳请皇上将臣遣送去封地。”
“什么?”苏哲谦竟有些惊异。
先皇刚过世那会儿,遗诏上就写明了赐给苏斐南的封地是南方一处富庶小城,连带着那一整个州都是苏斐南的。
后来苏斐南出征,五年未曾归来,此事便也搁置下来了。
苏哲谦从未想过放苏斐南去封地,任由苏斐南离开了他的视线,那么谁都不知苏斐南会在背地里做什么动作!
现下,苏斐南却坚持要去封地。
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苏哲谦心跳如雷,面上犹自镇定,还甚是从容地劝道,“三弟你这是说什么气话?皇兄对你不薄,只待查明事情真相,便会解除你的圈禁。”
苏斐南斜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漫不经心,“皇上多虑了,臣只是忽然厌烦了京城中的尔虞我诈,想要换个清净地方好好休息罢了。”
“你既然只是想好好休息,这京城内处处是清净地方,何苦跑到那么远的南方去?”
“皇上此言有理,不过臣要的,是一个完全陌生完全清静的地方。在京城内,臣总会遇见熟悉的人,也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岂能算是真正的清静?”
苏斐南面上有真正释然之意,众女瞧着他忽然光彩绽放的清隽容颜,整个人仿佛都生了光辉,真真是光芒万丈。顿时不由得用余光小心打量苏斐南,渐渐地都红了脸。
苏哲谦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苏斐南,只能勉强笑道,“三弟不要胡闹了,你若是觉得圈禁的日子太难熬,朕可以容许你找找乐子。”
苏斐南发出短促的一声笑,似是不屑,又似是感慨。
“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即使臣被这些草民冤枉得彻底,皇上也未曾想过惩治他们,而是要委屈臣一次。既如此,臣自请远离京城,就去南方的枝生城内过几年逍遥日子!”
苏哲谦暗暗咬牙,苏斐南话里话外都在指摘他偏心。诚然他的确是偏心,但谁敢任由苏斐南一人独大?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人人皆知。
既然苏斐南想要去枝生城过几年潇洒日子,那他便让苏斐南去!
苏哲谦难得地温和说道,“既然三弟非要去,朕这个做皇兄的岂有拦阻的道理?你且去吧,不过,朕要你带上几个人。”
众女忽的察觉到苏哲谦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一时间殿内便响起了不小的骚动。
“皇上定然是要赐婚了!也不知皇上瞧中了咱们之中的哪一个,被挑中的那人该怎么办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有人咬牙道。
“呜呜呜,我不想嫁给煊王爷!他都被送到封地去了,日后的前途肯定是没有的!我爹爹肯定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女儿!”
“我倒是想嫁给煊王爷的,我爹爹是北朝第一盐商,我家中金银数不胜数。若是我能嫁给煊王爷这么好看又有才华之人,我爹爹肯定高兴!”
“好看有什么用?煊王爷是
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心你自己哪天就身首异处了!”
夏十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立即开口,嗓音却被顾清慕盖了过去。
“皇上,臣女倾慕煊王爷已久,还请皇上做主,赐臣女一场盛世嫁礼!”
顾清慕隆重地拎起两侧裙摆,下跪的姿态矜贵而优雅,她双膝跪好之后便松了手,恭敬放在身侧,极美的桃花眸子微垂,模样清冷却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