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未出一言,反倒有些失神。
她也算是被苏斐南抛弃的人了?
夏十七并没有注意到,管裕正望着女子嚣张离去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
步出午门,有人前来迎接的女子已经走了一大半,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姹紫嫣红的马车正缓缓离去,但女子的笑声却一直萦绕在宫门四周。
侍卫望着出宫的方向,低声感慨了一句,“宫内好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立在他对面的侍卫嗤笑一声,说道,“没见识!你才来宫中多久,更大的场面还未曾见过呢!等到来年开春,秀女进宫之时,那才是真正热闹的呢!”
细微的说话声渐渐被抛在耳后。
管裕别过身,满目冷凉地盯着常白一群人,冷冷问道,“常白,你们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
常白微微一笑,双手藏在衣袖中,淡淡拱了拱手,算是作揖。
“在下可以说,管先生是明知故问吗?”
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和信心,难道管裕真的不知?
常白神色自若,却猛地被一记耳光打得偏过了头。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夏小荷几乎鼓掌叫好。
夏小荷眸光晶亮地望着夏十七,心中暗暗想道,夏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跟她家那位应该能说得来话,不由心里美滋滋的。
常白有些震惊。他如何也想不到,看上去清冷淡漠的一个女子,竟会这般冲动?
不由得目光朝管裕看去,却见管裕坦荡一笑,眸中亦是冷然。
“姑娘的手打疼了吗?”
常白瞳仁微缩。
夏十七冷冷盯着常白,紧抿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脏。”
管裕登时变了脸色,上前揪过常白的衣襟,扬起了手。
常白往后一缩,转而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挺了挺脊梁,沉声道,“管先生,你若是不介意煊王府多一条行凶的罪名,便尽管打。”
管裕冷冷道,“谁说要打你了?”
他捏起自己的袍袖,在常白震惊的眸光中,狠狠按在常白的脸上,用力擦了一擦,边擦还边道,“姑娘,属下给你擦干净了,你只管打便是,打死了属下为你顶罪。”
常白:“……”
他脑中飘过几个字,有病吧?!
夏十七上前一步,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一逼近,常白暗道不妙,立即叫道,“你们休要胡来!我可要喊人了!”
夏十七抬起手背。
常白深吸一口气,一句“杀人了”才喊出第一个音节,一拳便捣在了他的肚子上。
常白差点没被自己呛死,一双乌黑的瞳仁里破天荒有点惧怕。或许他从未想过,他有一日会这般怕一个女子!
就在午门前,这个曾经也血流成河的地方,夏十七结结实实地揍了常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