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卫都是府里五大三粗的家将,平日跟林将军和林思慎的关系不错,说话也每个忌讳,问一出口便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听他们这般说,林思慎当即愣住了,面上笑意一点点的消散。
墨竹见状忙不迭打圆场,轻声斥道:“都这般处境了,还有心思调侃公子,赶紧歇息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赶路。”
见林思慎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加之又被墨竹呵斥了一番,那几人这才发觉话说的过头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急忙噤声闭上眼佯装睡觉。
墨竹担忧的看了林思慎一眼,轻声唤了句:“公子。”
林思慎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你先歇息吧,这孩子我先照料着哄哄。”
说完林思慎便站起身,抱着那孩子在附近踱步,她看着怀中逐渐熟睡的孩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烦躁。
外人说她也就罢了,她未曾在意过,可若是说沈顷绾,她便有些不快。
虽说沈顷绾与她到了如今地步,两人情投意合互许终身,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有些东西她始终不能给沈顷绾。
就譬如,她怀中的这个孩子。
正当林思慎暗暗失神的烦恼着此事时,两旁的山林间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踩在了一枝枯木上。
林思慎警觉的环顾四周,急忙蹙眉大喊了一声:“孟临。”
话音才落,不远处传来一身闷响,而后便是孟临的大声呼喊:“公子,有刺客,周炔快去保护公子。”
话音落了,孟临和另一名护卫从远处奔来,与此同时他们身后追来了一群衣衫褴褛手持刀剑的壮汉,看上去像是山匪。
粗略望去足有几十人之多。
其余三名侍卫见状也拔刀上前,与他们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喊声四起。林思慎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墨竹,然后在马车上取了佩剑。
孟临一刀将一人的手臂生生劈砍了下来,而后急忙转头道:“公子,你和墨竹姑娘先走,我等掩护你们离开。”
“还不到这般地步。”
林思慎不慌不忙的拔剑出鞘,脚尖一点翩然跃入众人之中,手中长剑如龙游走宛然起落,银白色的剑芒所指之处鲜血倾洒,中剑者抛刀捂喉哀号。
林思慎出的每一剑都是杀招,而追杀她的人不过是一群草莽之徒,任由她长剑如虹掠影如风,那些人不仅伤不了她分毫,且很快便败下阵来,徒留下几人拔腿就跑仓皇逃离。
孟临几人长嘘了口气,望着那逃离的几人,忍不住拱手称赞道:“公子,好剑法。”
林思慎收了剑不觉放松,反倒是蹙眉沉声道:“恐怕我们不能在此停留了,这些人不过是前来试探的散兵游勇。”
孟临点了点头,望着满地的尸体啐了一口:“这些该是那孙文谦派来的人,这老家伙倒真有胆子,竟敢对公子下杀手。”
“先离开此处再说。”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赶路。
一行人没赶多久路,又碰到了一群匪徒打扮的人,这回人数更多,什么也不说就冲了上来挥刀就砍。
虽然最后林思慎等人有惊无险的逃离,可没走多远又撞上一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就连林思慎都觉得有些头疼了。
一番打斗后,孟临气喘吁吁的恨恨道:“这群贼人真下作,他们这是想要用车轮战消耗我们的体力。”
林思慎闻言点了点头,这样下去的确不行,她回身看着满地的尸体,沉声道:“弃马绕路。”
林思慎让众人将马匹缰绳解开,让后挥鞭驱赶马匹拖着马车继续往官道疾驰,引开追兵,然后带着众人翻入了荒山之中。
因是在夜间,林思慎等人又都是悄无声息的轻装潜行,果然几次避开了那些匪徒。
快要穿过荒山时,林思慎瞧见了不远处山坡上站着一个巡逻的哨兵。
她当即让众人暂且停下步子莫要作声,绕路避开那人,可天不遂人愿,眼看着就要绕过那哨兵了,随行的那个孩子却突然忍不住啼哭了起来,且一哭不止,怎么也哄不住。
这么一来,便又惊动了哨兵,那人听到声响急忙吹动木哨。而那孩子还在啼哭,不消片刻四周又引来了一大群人,将林思慎等人团团围住。
这回来的人比前几次多不知多少,放眼望去数都数不过来,人群之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推开众人走上前来,一群人之中也就只有他蒙着面。
那人悠悠负手,朗声笑问道:“林大人,这夜黑风高的,不知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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