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皇宫的郊外,有一处寺庙,这里居住的都是不问世事,整日念经祷告的尼姑,这里便是尼姑庵。
也因有好心人的捐赠,寺庙现在还能安稳的保留数年。
郊外的冷风格外清冷,屋子里尼姑闭着双眼一心读经。女人穿着破旧的缁衣,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然风韵犹存。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的嘴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念着,睁开双眼时屋里一阵平静。
……
但她知道,那人还在。
“施主站在这听闻已久,不知找贫尼有何事?”女子起身转头,表现平静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普通的看客。
沈彦卿长睫上下煽动,缓慢开口喊说:“母妃……”
……
此女子正是沈彦卿的生母——黎妃,大越金枝玉叶的太后,也是昔日越帝的宠妃。但自越帝走后,她却自愿剃度出宫吃斋念佛,余生甘愿青灯古佛相伴,只求大越之盛兴繁荣。
“贫尼已经看破红尘,施主莫要做过多纠缠……”
“你早知他命不久矣对吧!”沈彦卿蓦地开口,神情有些受伤。“他把一切都安排清楚,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彦卿口中的他是越帝,他的父皇。顾瑨是他留下的护国忠臣,自己却视顾瑨为狼子野心,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他什么都不说,和她一样。沈彦卿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
从不过问,只字未提。
“贫尼不懂……”
沈彦卿也不急,直言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次他不再称呼她为母妃。
刚开始她还在否认,但面对沈彦卿的咄咄逼问,她最后只得承认。她扭头不愿看他,脸上表情纠结不堪。
“是!是我们对不起你……”
沈彦卿想上前一步,却见她下意识后退,自己只能重新退回到那个距离。
两人之间好似隔山隔海,怎么跨也跨不过去。
“对不起?你们……”
“他也是担心你……”她回避道:“担心你会被奸人蒙蔽,他生前最放心的就是顾将军,有顾将军在,我们都能放心……”
她语气寡淡,完全不像个母亲在同自己的孩子说话。
沈彦卿不敢相信,摇头苦笑道:“正因为你们都放心,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堂而皇之的要离我而去?”
“父皇走后你也丢下我……,我也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我!”
最后几句话,他几近濒临崩溃。
……
此话一出她听见也是一愣,那与沈彦卿有几分相似的眉目露出几分受伤。
四周唯有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声。
她与越帝青梅竹马。因自小落下病根,身体一直有恙。越帝心细她,也不会主动要求她传承皇家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