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昌安长公主府内,得了空的春英,终于找到还没从自己眼前跑走的夏莲,带着她去到了自己的住所。
昌安长公主跟前的四大侍女,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只是夏莲和冬梅快要出嫁了,所以本就住所挨着的两个人,后来便住到了一起。
故而想跟夏莲说说小话的春英,便只好带着夏莲去自己那边。
大侍女是侍候长公主的,但她们回去休息时,也是有人服侍的。
跟着春英的两个女孩都已经十三岁了,向来乖巧伶俐,看到春英带着另一个大侍女来了,便很是懂事地端水倒茶,尽了礼仪后,才关上门退了出去。
春英与夏莲是同一时间被挑去服侍昌安长公主的,只比秋实和冬梅晚了半年左右。但她们四个跟在昌安长公主身边都有十五年的时间了,所以相互之间的性子也都熟悉得很。
冬梅是四个人中最纯粹之人,心性耿直,向来是最藏不住事情的;夏莲则与冬梅正相反,从来不苟言笑,外人很难从她这里猜出什么东西来;但跟外表高冷难以接近的夏莲相比,其实秋实才是那个最难猜出心思的人,她的表情可以随时切换,只要是她想要给你展现出来的神态,你绝对看不出这幅神情下她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心情。
所以一直有些软性子的春英,一向很佩服秋实,也总是想要学习她这方面,但是效果呢,不能说好,只是周围人都很善良,没有人会去戳破她罢了。
就像此刻,春英看似温和地让两个小女孩出去玩,但实则那脸上的实在不算是笑,呈现出的只有冷漠,所以夏莲看到那两个女孩丝毫不敢与春英玩笑,全程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两个孩子好歹也跟了春英一年多了,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态度,想来春英平时对她们的严厉程度了。
再想想秋实那边尊敬又亲近她的女孩子们,这么多年,看来春英学秋实还是学不到精髓啊!
而等到两个女孩子一离开,门也被关上后,春英脸上的神情立刻切换,她就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般,问夏莲:“夏莲,你这两天觉出不对了吗?”
夏莲反问她:“你指什么?”
春英急道:“就是秋实啊!她这两天太奇怪了!哦,还有李嬷嬷,她们两个之间也很不对劲啊!”
夏莲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是真的才察觉出来,而且好像也没理清是怎么回事的样子,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早就发现了,只是你是才看出来吗?”
春英眨了下眼,随即立刻道:“果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别人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不跟我说啊!”
夏莲看着她这气呼呼的样子,很是无奈:“你着什么急,先听我说行不行?”
春英一把抓住她道:“快说!”
夏莲缓缓道:“三天前的晚上,公主召见了冯月儿,这事儿你知道吧。”
春英点头:“当然!我当时就在公主身边啊!”
夏莲又道:“那你当时注意道秋实了吗?”
这,春英还真没注意。
于是夏莲接着道:“秋实当时十分不高兴。这样摆脸色,是很难在她身上看到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因为就站在她对面,所以看得十分清楚。”
但春英想了想却道:“可是秋实一向不喜欢这几个从花楼来的女子,尤其是冯月儿,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啊!所以公主重新见冯月儿,秋实不高兴也正常啊!”
“只这么说当然是正常的,但是,”夏莲道:“你记得吗,是李嬷嬷先跟公主说了什么,之后公主便召见了冯月儿。而秋实当时,看向李嬷嬷的神情也有些怨恨。”
“啊?这事儿与李嬷嬷有什么想干?”春英糊涂了。
夏莲则是无语了。
“大姐,亏你还天天嚷嚷着要跟秋实学呢,怎么公主跟前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关注啊?”
春英很是迷茫:“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莲道:“冯月儿这次能再度起来,是被李嬷嬷扶起来的!李嬷嬷这般帮冯月儿,让秋实很是不喜,所以这几天她们之间才会怪怪的,你懂了吗?”
可春英依旧不能理解:“冯月儿什么时候与李嬷嬷关系这般好了?李嬷嬷之前不是还总骂她吗?”
夏莲扶额无奈道:“冯月儿与如银关系你知道吗?”
春英点头。
夏莲又道:“李嬷嬷待如银就像闺女一般,这你也知道吧?”
春英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