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听我说!我儿媳那是从女娲山上摔下来的,这女娲山是怎么回事,她们……”瞟了一眼估婆她们后,继续道:“她们不知,咱们胡家村的人还不清楚?咱们胡家村的儿媳,凭啥让他们刘家村的人来发落?”
也是,她估婆虽然是本县德高望重的接生婆,但还是没权利决定任何人的生死的。
气氛一下子静谧,是反对阿财娘的话,还是支持阿财娘的话,这一下子成了一件难以抉择之事。
胡阿财见机挣脱开,也冲了上去,挡在麻姑前头,“谁敢动我媳妇一下试试,老子跟他拼命!”
胡彩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见抓住她的手有些松弛,立马挣脱开来,跑离了祭坛。
估婆见形势不对,忙道:“阿财娘,你别袒护那个妖孽了,她留下只会祸害咱们整个齐县的老百姓。”
“我怎就祸害人了?”麻姑不服估婆的“指责”,她凭什么就说她是妖孽?凭什么就说她害人?凭什么就说她用的是妖术?
即使被绑着喘不上气,麻姑依然不甘示弱,“你当初判定了难产,我若是不给她们剖腹取子,你说……”随后看向那些跟着来接生婆们,“你们说,判定了是难产,还能不能活?”
难产了,那是自然活不成的,那些接生婆们垂下了头。
估婆也是被麻姑的话咽住,咿咿呀呀的半天答不上话。
“就是,自个没本事,还不让旁人来?”阿财娘不屑的瞟了估婆一眼。
估婆自尊心大伤,急扯白脸,怒目而视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随意损坏!更何况,自古以来,接生自有接生的规矩,她这样坏了规矩就是不行!”
“敢动刀子割人肚皮,平常人哪个敢?不是妖孽是什么?”祭台下,一位四十余岁的接生婆道。
麻姑真是哭笑不得,在她那个年代,剖腹产是件何其平常之事,多少孕妇为了讨个吉利的时辰让孩子出生,纷纷抢着去医院剖腹产。到这里,反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她也只是想救人而已,那样的情况,如果不及时剖腹产,恐怕产妇与胎儿早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族长已经闻声,慢慢悠悠的赶到。
胡阿财立马跑上前去,行礼道:“族长,他们竟然要烧死我媳妇。”
这位大腹便便,两鬓花白的老者,便是胡家村的族长。麻姑是胡家村的儿媳,犯了事,自然是要由胡家村的族里来发落。
族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走上了祭坛。
见着他们族里的族长来了,阿财娘舒展了眉头,想必族长是来救麻姑的,“族长,您看她们,一个外村的人,竟然跑来咱们胡家村里抓人!”
族长表情严肃,挥了挥手,示意阿财娘,他已经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此事乃是我胡家村之事,也该由我胡家村发落。”
麻姑见这位族长,上祭坛前,盯着她冷笑,心中有些忐忑。想必事情不会这么容易摆平。
估婆是外村之人,敢来别的村抓人,想必是得到过谁的许可的。难道……
果然,余光扫到估婆那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麻姑心一沉,完了,这回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