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了三个小时,已经到了上午八点,她却并没有看到苏家的车经过。
怎么会这样?
团团怎么今天没来上幼儿园?
她正奇怪着,却听到有两个餐厅服务员在聊天。
“今天周末,早上生意不会太忙,你帮我顶着,我中午就赶过来好不好?”
“行,你回头请我吃好吃的。”
“没问题。”
沈清棠这时候猛然意识到,她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竟忘了,今天是周末了。
看来,今天她在这里是等不到团团了。
满脸失望的起身,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肯德基,拦了辆车子,往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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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医院。
早上九点半,白慈惠刚赶到医院,就被请进了院长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好几位国内顶级神经外科专家正襟危坐的在那里候着她。
白慈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尤其此时的情景,更让她感觉似曾相识。
当年他的丈夫出了车祸,生死攸关之际,她也是这样被请进了院长办公室,向她汇报情况,并且让她做选择。
不祥的预感弥漫上她的心头,她只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传上来,仿佛要将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
脚下的步子变得无比沉重,她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沙发边,坐下。
“苏夫人,现在……”院子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跟她介绍情况。
白慈惠待他刚一张嘴,直接将手抬了起来,“不用说客套话,只要告诉我,锦川还有没有得救。”
“这……”院长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将脸转向一旁,苏锦川的主治医生,神经外科专家龚教授,“龚医生,还是你向夫人说明情况吧。”
龚医生知道院子自己不敢去触这个霉头,但是他的职位比自己高,加上自己又是苏锦川的主治医生,有些话,得必须由他来向苏家人解释,深吸一口气,他斟酌着开口道:“夫人,现在情况是这样的,苏总迟迟醒不过来,是因为他的颅内有好几个出血点,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止住了血,这是值得庆幸的,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之前出的那些血有一部分没有被大脑自动吸收代谢掉,而是在脑子里形成了淤血。那些淤血肿块体积比较大,压迫了苏总大脑的重要脑组织,导致他迟迟无法苏醒。”
“然后呢?把话一次性说完。”白慈惠知道他前面这段话是比较乐观的,后面那段没有说完的话,只怕才是噩耗。
“我们昨晚通宵开会研究,最后敲定了两个方案,可以供您选择,一个就是保守治疗,等那块淤血自动消失,但由于淤血体积过大,可能需要的时间会很长,在这过程中,又潜在着不小的危险,我们能保住苏总的性命,但他能不能醒过来,就不好说了。还有一个方案就是进行开颅手术,将他脑中的淤血清除。这是唯一的能够最快让苏总清醒,以及恢复的方法。但是您也知道,手术是有风险的,而那块淤血的位置又恰好是重要的脑组织部位,所以稍有不慎,可能就会……”
后面的话龚医生没敢往下说,但他要表达的意思,相信白慈惠已经明白。
听完龚医生的解释,白慈惠的心里顿时乱如麻。
又是这样的选择,手术或者不手术。
如果不做手术,能保住苏锦川的命,但也有可能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若是做手术,他便有可能痊愈,回到从前的模样,鲜活的站在她面前。
是要一个永远醒不过来,但是活着的儿子,还是狠下心来赌一把,堵他能熬过这一关,能够重新活过来。
这个选择太难了,而她现在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