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宴会那边,进行的却不那么愉快,超刚刚在桌前坐定,便听到身旁传来讥讽之声,“超,你今儿个是没吃饭来的吗?若不是与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些时日我还真当是哪个丫头换了你的衣裳比试去了,那射出去箭的力道只怕连一个娘儿们都不如,与你坐在一起我们都脸上无光啊。”
超闻言拍案而起,正欲反驳时想起了铭泾的叮嘱,铭泾再三嘱咐不准把弓箭一事泄露出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公子的命令的,想到这里他只得又愤愤的坐下,倒了一杯酒水一饮而尽,以消心头的怒火。众位食客见他不做辩驳更是心笑他懦弱,又接着开口说道,“怎么?莫非是佑公子这里的酒更好喝些,让你连跟我们说话的功夫也没了?佑公子府里食客的衣食住行在你心里恐怕都是铭泾公子府里比不得的吧。”
超紧握住双拳,手上已经青筋暴起,但仍是苦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公子回府后自会向你们说明我是为何输的。”
“哎,你今儿输的一败涂地的时候怎没想着还有公子在?如今输了却拿公子做挡箭牌,当真是不知羞耻!你还算不算得上是个男人?”
“是啊是啊,公子慈悲,没有责怪于你,可是你且记住一句话,这凡事啊,没有好人做,还有好人看着呢,我们这些人也都不是瞎子,难不成你是收了佑公子的好处,故意输给他们的?”
“哎,我看这句话倒是说在正理儿上了,平日里看你也是威风八面的,就跟那将军似的,今天倒像是个书生。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生了病,可见一定是拿了佑公子的银子了。”
“公子素日来待你也不薄,你怎能做这等对不起公子的事儿?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就是,还成天的口口声声说着对公子多么忠心不二,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嘴把式罢了。”
超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心头的怒火简直难以压制,霍的站起身来,“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谁若是再说风凉话倒不如与我出去比试比试,如何?我倒是想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超死死的瞪着他们,双眼涨的通红,那些食客见他动了气方觉得有些无趣,转过头去,各自寒暄应酬着,不再理会他,超闷哼一声,见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物,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关莞从房里出来一路打听着往厨房走去,只见佑公子府内两边石栏上皆系着水晶玻璃各色风灯,四周的柳杏诸树无一不是枝繁叶茂,园内各处金银幻彩、宝石争辉,可谓是极尽奢华,直让她看的瞠目结舌。
关莞从厨房中端了一盘枣泥馅的云片糕和两碗白果熬得粥,正欲往回走时却见一个男子歪坐在荷花池边,脚下对了三五个酒坛子。关莞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谁知走近了却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惨败的弓箭手超,关莞连忙走到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喝这么多酒?”
超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关莞,垂头丧气的说道,“是你啊,今儿个我给公子丢人了,心里烦躁。”
关莞叹了口气,紧挨着他在他身边坐下,“借酒消愁愁更愁,公子也没有怪罪于你,你这样在佑公子府喝的酩酊大醉才当真是让公子难做了,快酩酊清醒,入席吃点东西吧。”
超苦笑一声,“我还如何吃得下去?我苦练射箭十几年,就为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谁知今天竟是这样一个结局。当日我穷困潦倒,蒙公子不弃,不但把我带回府里,还正经把我当个人物对待,我本想以此报答公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