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谁教你的?”苏愿好笑的说道。
安云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苏愿,是真的高兴,脸上绽开笑颜,上前拉着苏愿的手说道:“别理它,竟学些不正经的说辞。”
拉着苏愿入了座,又吩咐宫婢沏了茶水送上来,亲手递了一杯过来给苏愿。
两人相处一向这般自在,并未因着身份便有着尊卑,苏愿也没有作伪,直接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安云摆了摆手,将下人们都遣了下去,殿中只独留她们二人,便是刚才那只鹦鹉也被人带了下去。
苏愿察觉到,安云这是有事情要同自己说。
“公主要与我说什么?”苏愿轻啜了一口茶,小声问道。
安云并未开口,只是阴郁着脸,过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才出声道:“这话原本我不应该说,但我憋着难受,想着同你说说,也是无碍的。”
苏愿闻言,不由得蹙起了眉心,正色道:“前朝?后宫?”
安云抿了抿唇,神色比之刚刚更要沉了几分。
苏愿一下子就明白了,立马起了要拒绝听下去的心思。
前朝之事,她一个小小民女,又怎敢妄论。
但她拒绝之言还不曾说出口,安云已经开口道:“父皇要为皇伯父修建禅寺……”
大盛传至今朝也还不过几十年,如今也算不上是完全太平,顺文帝登基后,便勤俭节约,甚至下令不许大兴土木,可这么些年,因为边关战事,国库也并不丰盈。
如今成武帝突然要拔出这样一大笔银子去修建寺院,不说朝中重臣,便是安云这样一个鲜少理会朝中政事的后宫女子,也觉得此事不妥。
苏愿知道,安云的话定是还未完全说完,只是如此的话,她也不会神色如此凝重了。
“四哥也不赞同,在早朝时,当场反对父皇,说如今边境未稳,战事未平息,北有西戎和突厥残部,南有南诏,还有蜀王蠢蠢欲动,四哥认为为皇伯父修建禅寺自然好,但事有轻重缓急,要先将这事放一放,等将来内忧外患都解决了,再行修建。”
安云一番言论,倒是有些越说越激动,显然,她是赞同李宴辞的说法的。
苏愿抬眸看向她,没有插言。
“可大哥却说,太祖推行以孝治天下,皇伯父为了大盛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松懈之时,如今为皇伯父修建一座庙宇,祈寿冥福也是理所应当。”
“最让人生气的还是二哥,他竟然说四哥阻挠此事,不知道是何用心!”
安云越说越生气,为李宴辞鸣不平,她从前就知道,四位兄长面和心不和,可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已经公然互相拆台了。
人心有偏颇,安云与李宴辞亲厚,她自然向着李宴辞,只觉得大哥和二哥太过分,意见不同可以,但为何随意猜度四哥的用意,而且,显然,父皇也听了进去,这才是最让安云担心的事情!
苏愿听了这样一番话后,眉心折了又折,成武帝的用意她不得而知,但她跟李宴辞的想法是一样的,如今不是什么好时机。
但她与安云在此处生气却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要看成武帝的决定。
“陛下的意思呢?”苏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