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给商兀那边的人,继续查探。”
“是。”而后秋灵又道:“主子,属下尚有两件事需禀。”
顾月卿示意她继续。
“一是主子让属下着人盯着天启那边的随嫁内侍宫婢,底下的人已掌握他们部分传信方式,正待多查探时,那些人却于一夜之间被人全部杀了,那处居住的院落也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顾月卿挑眉,“是王爷?”
“嗯,因着是王爷的人,我们的人才未阻止。”本来主子都已打算好待将那边的传信方式和规律摸透后便将他们解决,没想到王爷竟先他们一步。
“无妨,杀便杀了,倒也省得麻烦,另一件是何事?”
“丞相大人以禾术使臣的名义给君临帝递去书信,明日便到君都,皇上早前着人送来圣旨,让王爷明日去城门口相迎,圣旨被王爷一掌震碎了。”
说起这个,秋灵也是唏嘘得很。这君临帝也真是,明知摄政王不喜按照旁人的命令行事,偏生还要下什么圣旨,关键还是让王爷到城门口去迎接丞相大人。
分明早前丞相大人才惹到王爷来着,照着王爷这脾性会去迎接才有鬼。
其实君桓也是冤的,千流云的书信中明里暗里都提到想多与摄政王结交,那不是明摆着想让君凰去迎他么?
君桓不是不顾念君凰的想法,也不是为了讨好禾术,想着如今他要离开,君临将丢给君凰一人。
在这种时候,君临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君桓也不能假装没瞧出来千流云的意思,若是那么浅显的意思都瞧不懂,千流云许会觉得他是在故意不给他们禾术面子。
禾术自来避世,极难探到虚实,能不交恶还是尽量莫要交恶为好。
倒是可怜了那个来传圣旨的太监,据说吓得趴在地上好半晌没爬起来。
“千流云想让王爷去迎他?”
秋灵下意识的看自家主子一眼,却见她面色没有什么波动,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气。
“应……应该也不算吧,君临除却皇上便是摄政王最大,禾术除却陛下也是丞相大人最大……”后面那句话秋灵说得有些虚,还不着痕迹的看了顾月卿一眼。
继续道:“照着这般说来,王爷亲自接待丞相大人,倒也与身份相符。”
“黎王派出那般多的死士追来,千流云不好好回禾术却四处游荡。传令下去,不到生死关头,我们的人不必管千流云的事,仅需保住他一条命即可。”
秋灵在心里默默为丞相大人点根蜡。
主子会生气,实则不全为着丞相大人想让摄政王去相迎,更多的还是恼怒丞相大人不顾全大局,明知在外停留越久便越危险,将行踪暴露于人前更危险,他却还明目张胆的以使臣的名义现身君都,不是明摆着告诉黎王的人,他人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杀么?
“千流云如今身在何处?”
“君都最大那家客栈,今日与长公主的车队一道入城。”
见顾月卿有疑,秋灵又直接解释,“据闻丞相大人的母亲与长公主早年是闺中密友,丞相大人先去拜访过长公主。”
顾月卿闻言,微微拧眉,“君临长公主与廖月阁有旧?”
说起廖月阁,是坐落于君临、天启、商兀三国交界处的一处庄园,以其庄园中有一极大的藏书楼——廖月楼而得名。
廖月阁因地处三国交界处,位置特殊,加之其阁主横易先生素来神秘,廖月阁便不隶属于任何一国。
廖月楼中藏书颇多,甚至有许多在外找不到的书,还有传闻说廖月楼是随着天和王朝的建立一同建立。
如此的廖月阁,若说神秘也委实神秘,若说不神秘也确实算不得神秘。因着廖月楼的藏书,天下五国常有人去拜访翻阅。自然,能有资格去的,无不是世家子弟王公贵族。
凡去廖月阁查阅之人,必须带上自家的一份拜贴及一百两白银。拜贴仅需一份即可,白银却是入一次廖月阁便交一次。
拿了拜贴,算是拿一份人情,拿了白银,却是赚着真真实实的银钱,廖月阁的首位阁主能定下这样的规矩,不得不说十分有头脑。
“是否有旧属下尚不知,倒是长公主幼时曾随先皇去廖月阁住过一段时日,此事主子当已从底下人查到的信息中得知。不过依照属下的猜想,长公主既是与丞相大人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想来也算是与廖月阁有旧吧。”
语毕,秋灵又迟疑的看向顾月卿,“说来……廖月阁藏书如此之多,主子难道便不想去看看?”
顾月卿淡淡看她一眼,秋灵忙垂下头,“属下失言。”
“去催催厨房的膳食。”
“是。”
秋灵退下,顾月卿垂眸默了一瞬便起身往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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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