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觉得腰要断了,罪魁祸首没走,此刻正在身后箍着他,昨晚就是在这样的侧姿下被碾了两轮,高骊说是他膝盖不好不能跪,先这么囫囵来。结果侧完又正着来,正完后也还是背着弄,顶撞得谢漆天翻地覆的,疑心到底是腰断了还是床板断了。
一醒,谢漆嗓子就冒火似的呼气。
高骊一早醒了,闻声用高挺的鼻梁在他后颈蹭蹭,眷恋地将他胡乱摸了又摸:“早。”
谢漆想揍他的心都有了:“早什么早……快午时了。”
高骊热烘烘地问饥饿,轻手轻脚把他扳过正面来看,看见谢漆睡眼惺忪,眼角泛红是哭的,唇角是被亲红的,一脸被采狠的倦倦。
高骊反省一通,内心痛骂自己一通,然后又饥不择食地贴上去。
谢漆的起床气顿时被压散了,懵圈地看着眼前又凶又可怜的冰蓝眼睛,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你还来?”
高骊默不作声地通红着耳朵,胳膊捞过他的后背,羞赧又强势地把人往怀里摁:“我动就行。”
谢漆被动得十指蜷起,抗议也被动得越来越微弱,最后还是被吞咽了一通。
结束时天色真到了午时,谢漆这下是连骂两句的力气都被吞了去,微阖着潮潮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高骊。
这人活像采阳补阳的恶棍,精神奕奕地哼着小曲,拢着他擦拭清理,还不时低头亲他身上各型各色的伤疤,既有餍足的快活,又有混账的怜惜。
谢漆百思不得其解,动的确实是他,可为什么累死的是自己?
高骊板板正正地给他穿戴,哼着歌给他系上腰带时,谢漆沙哑地表达了困惑:“你是不是活不好?”
高骊:“……”
高骊:“什么?”
谢漆一向禁欲,之前对高骊最大的绮念就是亲吻两口,忘记他们有关这事的具体记忆后,也不会去温习这类知识,最多是脑海里有零星的片段,于是直白地追问。
中心其实就一个意思;我好累,虽然得趣但实在怕了,下次的敦伦如果还是这样的烂活,我不做了。
高骊懵了好一阵,脸红脖子粗地比划着结巴解释,力证以前十分和谐,昨晚和刚才是久旱逢甘霖,不免忘乎所以,总而言之,他必在敦伦之礼上精进克制,修炼出个互相采补而非他独食云云。
谢漆满脸怀疑,高骊诚恳又滑稽地合掌,涨红着脸再三保证,于是他心软改口,竖起三根手指正色:“事不过三。”
高骊眼睛明亮,忍住笑,肃穆地并起三根手指碰碰他的指腹。
那就是还有两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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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瘫到傍晚,一动不动地放空着,高骊黏在一旁尽心地大行推拿之术,若不是军务那头来了人把他喊走,他还能兴致勃勃地摆弄他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