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便日日到这勾栏院门前哭诉。
直到。。。直到前几日,从不曾在大白天开门的勾栏院破天荒地开了门,一个圆膀凶脸的打手从将她女儿扔出来。
小姑娘浑身是伤,衣衫褴褛,进气少出气多。
他说,她女儿不懂规矩,屡教不改,被老板责罚,老板嫌她晦气,让她将人领回家。
可这小姑娘已经是奄奄一息,还不待这打手的话说完,她便已经彻底闭上眼。
而那打手啐了口痰,“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人可是死在你怀里的,与我们无关。”
话落,便“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徒留那妇女仰天嚎啕大哭,求助无门。
她想求告官府,可是她不识字,连诉状和冤书也写不了。
她身无分文,更不可能请得起状师。
只能抱着女儿的尸体,来这勾栏院门前哭闹,几日下来,神情越发恍惚。
有围观的百姓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这戚赵氏怕不是要疯了。”
“那契书上有她画的押,这当真是无法求告啊。”
“若是她识字就好了,也就不至于会被人坑骗。”
契书。。。
画押。。。
识字。。。
这些话一字一句在苏珞浅脑海中徘徊,她抿紧了唇,眼眶通红。
是啊,若是女子也能得到同等的求学机会,那该多好。
在这一瞬间,她似是明白了什么。
第208章状师
苏珞浅让泽兰速速寻个信得过的状师。
苏良卓平时商场上也会与人产生些摩擦和不和,因此有自己常用的状师,泽兰一听她的意思,马上往苏府而去。
苏珞浅又命人将戚赵氏和她女儿带到了安宁坊的一处小院。
这小院在她名下,平时几乎不会过来住,但好在一直有专门的人看护打扫,倒也还算整洁。
去接戚赵氏的是王府的一名护院,长得五大三粗,戚赵氏满脸戒备地盯着他。
直到苏珞浅出现,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劝说戚赵氏相信自己,苏珞浅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戚赵氏已经被骗过一次,因此纵使苏珞浅看起来再和善,她也不愿意再轻易相信。
见苏珞浅锲而不舍,她甚至逐渐开始装疯卖傻起来。
但苏珞浅不会因为她的不信任而轻易放弃,适才围观的百姓皆说戚赵氏要疯,但她知道,她不是真的疯。
只是以此作为保护壳罢了。
二人拉锯着,直到那名状师到来,戚赵氏才怔怔地望向苏珞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