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浅浅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宁妧锲而不舍劝解她:“国公夫人的意思那么明显,崔千鹤与你也有过几面之缘,只要你点头,这亲事就有九成把握。”
浅浅悄悄拿胳膊轻推她,“别说了,当心给人听见。”
宁妧面露忧愁:“傻浅浅,我是担心你。早些定亲事,找个好婆家,总好过以后……盲婚哑嫁……”
她说的委婉,但浅浅知道宁妧是担心自己会像大姐姐那样被迫和亲,夫妻之间没有爱更没有尊重,只有为了国家利益的妥协与忍让,过得苦不堪言。
浅浅何尝不怕,可她并不知道崔千鹤品性如何,若像从前轻信了谢卿杭一样,岂不是重蹈覆辙。
她没有靠山也没有家底,承受不了失败的后果。
没有确切把握的事,就不能去做。
“谢谢你担心我。”浅浅专注地往碗里夹菜,小声说:“若崔郎君有意于我,我会考虑。但现在不清楚他的意思,还是静观其变吧。”
只是国公夫人看好她而已,真要说定婚事还要崔千鹤点头,更重要的是,淑贵妃也同意此事。
换而言之,只要淑贵妃同意,浅浅能嫁给谁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
浅浅淡笑着,夹了一只虾球给宁妧,“先吃饭吧,你尝尝这个金丝虾球。”
她这副天真且淡然的态度叫宁妧气不得也怨不得,端起酒杯来同她碰了一下,笑说:“希望你能嫁个如意郎君。”
浅浅轻笑一声,“希望我们能平安和顺。”
两个女子饮酒偷笑,坐在主桌的崔千鹤同身旁人应承成几句,转头就看见七公主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原来她笑起来这么美……
崔千鹤饮下一杯酒,直觉得自己也要跟着她一起醉了。
宴席结束后,宾客们散去,国公夫人单独叫住了浅浅,送了她许多新采的鲜花,还有一些花种,其中不乏用钱都买不来的名贵种,叫浅浅好生惊喜。
等到宾客走的差不多了,浅浅让人将马车牵去侧门,将夫人们送的礼物装进马车里,带回府中。
出去不过半日,公主府里就发生了大事。
浅浅刚回到府中就见小福跑过来,身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急解,哭诉说:“公主,那几个黑心肝的奴才昧了府里的银钱,奴婢领到的食材都不新鲜了。”
她一说,浅浅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管家之下最肥的差事就是采买,之前账目上出的问题也大都是在采买上,她看过账本后就知道是刘永和采买勾结做假账,捞油水。
刘永出事后,她特意把人赶去采买那里,想着能震慑采买的人稍微收敛些,没想到这么快又出了问题。
想来是仗着背后有淑贵妃撑腰,才不把她放在眼里。
浅浅安抚小福说:“别难过,我这就去把老鼠抓了。”
浅浅让晴妤去库房去安置今日收到的礼物,吩咐萧祈去将刘永和负责采买的奴才一起带到前厅。
她带着小福去前厅,不多时就见萧祈一手提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两个中年男人在他手里就像小鸡仔一样胡乱扑腾,难以挣脱,看上去十分滑稽。
一向笑脸示人的刘永也挂不住脸,惊惧道:“公主救命,这个莽夫要摔死我们啊!”
浅浅忍住笑意,看向萧祈,问他:“怎么把人提过来了,你不累吗?”他身上的伤好不容易结了痂,若崩开可就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养好的了。
萧祈轻松道:“多谢公主挂怀,这点斤量还不算什么。”说着手臂一甩,将两人扔到地上,噗通两声。
二人狼狈的爬着跪起身子,负责采买的齐二开口道:“不知公主叫奴才们过来有什么大事,竟也舍得叫萧侍卫这样粗蛮对待奴才们。”
浅浅还未开口,萧祈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我客气时请不动你们,怎可让你们随意拖延,耽误公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