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宫门外,主仆二人坐上马车。
晴妤问:“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她?”
浅浅软糯的小脸严肃起来,“只处置她一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
“公主的意思是?”
外院家丁们干的都是粗活,留着也无关紧要,但内院有书房仓库,甚至她的卧房,让这些与她异心的丫鬟女使贴身服侍,只怕以后的问题会比今日被训斥要大得多。
“要除就除的干净些,内院的丫鬟女使还有婆子,除了咱们的人,全都发卖掉,再重新买些底细干净的。”
晴妤心头一惊:“这,算起来有二十多个人,无缘无故卖掉,怕会惹人怀疑。”
“没事,我自有打算。”
——
从皇宫请安回来,浅浅就一直情绪低落,在院子里看花也愁容不展,萧祈跟在她身边却找不到机会开口问她,哪怕问晴妤,晴妤也只是摇摇头,并不同他多说。
女子的心思,是不该同他一个男子讲的,可萧祈总是放不下心来,直到入夜后,他提刀巡夜,鬼使神差停在了公主的院门外。
他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公主却从不让他为她守夜。
二人只有一墙之隔,但挡住二人的不只有院墙,还有主仆之别。萧祈犹豫片刻后推门进去,看到房中烛火未熄,走到门边,轻叩房门。
浅浅白日里受了委屈,坐在房中在烛火下抚摸母亲的首饰,想象母亲还陪在自己身边,越想越觉得难过。
门边响起敲门声,浅浅被吓得一哆嗦,收起首饰警惕道:“谁?”
外头响起了她从未想过的声音,“是奴。”
他怎么会来这儿?
对了,是她叫侍卫来巡夜,以免再有人串通外人里应外合对她不利。
浅浅有些紧张,她刚卸了妆环,会不会很难看?
赶忙拿了外衣披上,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揉开紧皱的眉头,才走过去打开门,隔着门槛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听她没有怪罪他无召来见,萧祈知道她信任自己,心生欢喜,关心道:“奴看您今天脸色不好,是有心事吗?”
浅浅微微垂下头,长发遮住半边脸,只露一只小小的耳朵,“我能有什么心事,天这么晚了,你巡完夜就去睡吧。”
看她心事重重,紧闭心门不愿同人倾诉,萧祈心疼的紧,提起手上的酒递到她面前,“夜里天凉,这是奴托人去买的甜酒,喝了能暖身,还请您笑纳。”
浅浅接过酒坛,心中升起暖意: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甜的?
萧祈柔声道:“烦心事都藏在心里,人会被压垮的,以后公主若想找人说说话,奴愿洗耳恭听……那奴先退下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站在门里的浅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些不舍,叫住他,“等等。”
萧祈回身,月亮透过云层洒下朦胧的银光照在她身上,少女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水波,欲语还羞,小声道:“你陪我一会儿吧。”
她长得那么娇小,像只淋了雨的小兽一般惹人怜爱,萧祈没有犹豫,走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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