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等不到好的时机,你留在天子身边,一直伺机等待,直到你发现天宗易主,你找上了冷如霜……亦或者是说,她找到了你,要说服你做一件大事……”千昕鹤说着,缓缓拿起手中的书信,没有急着拆开,只说了自己的猜测,“她要说服一个当朝宰相共谋大事,除非十足的把握,要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足够大到吸引到你……”
齐相公的脸色一僵。
他看向千昕鹤手中那封书信,既然来自丽王府,那曾经的秘密就算不是秘密了。
冷不丁的一片寂静之中,齐相率先笑了出来,笑着无所谓道,“这个秘密她既然要吸引我,自然是别人的弱点…!”
千昕鹤早知道他会如此说,在他的笑声中沉默了好久,久到身边的茶也凉透了。
“齐相公。”
他忽然开口了。
齐相公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听见他淡淡的声音,不像质问反像确认道,“元和,乃丽王嫡子,如今他是被你掳走了是么…”
“说什么丽王嫡子!”齐相公忽勃然大怒,用力一甩袍衣大袖,直直站起来,气势十足,声音洪亮如钟,说道,“千元和根本就不是丽王亲子,那不过是徐月琴的私生子,此等孽种将来怎可继承丽王爵位!”
千昕鹤听到这里,便确定了一事,“丽王府兵符失窃那一晚,元和…应是被你掳走出城,你手上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
齐相公一惊。
“你不能忍受元和来做丽州王,认为他不过是徐月琴的一个私生子,而你……”说到这里,千昕鹤的目光再次落在信上,“你女儿也曾为槐王育有一子,传是幼子出生便夭折在监狱,但幼子并未死,你如此坚信血统,觉得那才是皇家的血脉,偷偷藏了起来,有朝一日代替元和,成为丽州王。”
“王爷说故事的本领真厉害。”齐相公老脸瞬变,阴沉的似海水轻覆而来,苍老的眼眸此刻就就像能淬出毒液,从眼底迸发出来,直直的凝着他,语气沉如磐石,一字一句,“大理寺报案讲究证据,王爷,倘若真的有那孩子,您不如领出来让老臣瞧瞧?”
“那孩子在观里,此地最有名的听雪观,丽王的信便是搜索到了的暗号。”
齐相公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哑口无言,过了半晌,他始终不信,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猛然间,他幡然醒悟。
朝前试图的走了一步,背后立马如芒刺背的感觉,猛一回头就看见了上官凌风,他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手里还似握着石头子。
“原是如此……”齐相公的苍凉一笑,不得不摇头叹息,“难怪上官大人上门拜访没多久,明明府上忠心耿耿做了十几年的婆子也让人带口信来说不做了,我私心以为她被策反,本派人寻了她好久都未有下文…没想到、没想到不过一场计中计…她定然以为我让人杀她,她才将听雪观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