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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二箫

【原文】

琴对管，斧对瓢。水怪对花妖。秋声对春色，白缣对红绡。臣五代①，事三朝②。斗柄对弓腰。醉客歌金缕，佳人品玉箫。风定落花闲不扫，霜余残叶湿难烧。千载兴周，尚父一竿投渭水③；百年霸越，钱王万弩射江潮④。

荣对悴⑤，夕对朝。露地对云霄。商彝对周鼎，殷箫对虞韶。樊素口⑥，小蛮腰⑦。六诏对三苗⑧。朝天车奕奕，出塞马萧萧。公子幽兰重泛舸，王孙芳草正联镳。潘岳高怀⑨，曾向秋天吟蟋蟀⑩；王维清兴，尝于雪夜画芭蕉。

耕对读，牧对樵。琥珀对琼瑶。兔毫对鸿爪，桂楫对兰桡。鱼潜藻，鹿藏蕉。水远对山遥。湘灵能鼓瑟，赢女解**。雪点寒梅横小院，风吹弱柳覆平桥。月牖通宵，绛蜡罢时光不减；风帘当昼，雕盘停后篆难消。

【注释】

①臣五代：五代时冯道，曾经作后唐、后晋、后辽、后汉四个朝代二十八个君主的宰相，人们认为他善于见风使舵。冯道在契丹灭晋后又去朝见耶律德光，耶律德光讥讽他说：“你是何等样的老子？”冯道回答说：“无才无德痴顽老子。”于是任命他为太傅。老子，对老人的尊称。②事三朝：季文子担任鲁宣公、咸公、襄公三朝的宰相。③尚父一竿投渭水：姜太公姓吕名尚，年八十时在渭水钓鱼，得到玉璜。上刻有”周受命，吕佐之。”周文王出猎，占卜的人说：“非熊，非罴，乃王者师。”遇到吕尚后，高兴地说：“我们太公盼望您很久了”于是取名为太公望。后太公望辅助周武王灭商。《诗经》曾用“鹰扬”赞颂吕尚的气度，意为如鹰之飞扬。④钱王万弩射江湖：吴越王钱鏐时。在海中修建抵御潮水的铁柱，还没有竣工时就涨潮了，钱王命令万余名弓箭手发箭射潮，潮水果然退去。又命令修建海堤，筑土一升，奖励钱一升，堤修好后命名为钱塘。⑤悴：枯萎，憔悴。⑥樊素口：樊素是白居易的妾，据说是樱桃小口一点点。⑦小蛮腰：小蛮是白居易的妾，据说是杨柳细腰。⑧六诏：古代云南南部的湖名。⑨潘岳：字安仁，西晋荥阳中牟人。《晋书潘岳传》：“岳少以才颖见称，乡邑号为奇童。”担任河阳尹，百姓有负债还不上的，就命令他种一株桃树，由官府代他还债，潘岳离任时，县里都种满了桃花，被誉为花县。⑩曾向秋天吟蟋蟀：晋代潘岳文才很高，曾作《蟋蟀》、《西征》、《闲居》等赋。王维：唐朝诗人王维，曾写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后据此谱曲《阳关三叠》。尝于雪夜画芭蕉：王维，字摩诘，唐朝著名诗人、画家。曾作监察御史、节度府判官等，后又任尚书右丞，故而称王右丞。王维最善诗与画，据说画不论四时，曾画雪中芭蕉。宋朝苏轼说：“味摩诘之诗，诗中吸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琼瑶，美玉。鹿藏蕉：《列子》载，郑国有人釆薪时，将鹿杀死用蕉叶藏起，结果忘记了藏鹿的地方，以为是个梦。路上不断地说起此事，有听到的人按他说的找到了鹿。采薪的人回家，梦见了藏鹿的地方，又梦见了取鹿的人，于是告于士师，判给二人各分其五。郑君听说此事，说：“士师将复梦见分人家的鹿吗？”湘灵：尧帝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都嫁给舜，舜南巡时死于苍梧，两个妃子跟随，死在江湘之间，成为湘水神，故世人称为湘灵。当初，二妃到洞庭湖之君山，痛哭挥泪，染竹成斑，今称为湘妃竹。

三肴

【原文】

诗对礼，卦对爻。燕引对莺调。晨钟对暮鼓，野馔对山肴。雉方乳①，鹊始巢。猛虎对神獒②。疏星浮荇叶，皓月上松梢。为邦自古推瑚琏，从政于今愧斗筲。管鲍相知③，能交忘形胶漆友；蔺廉有隙④，终为刎颈死生交。

歌对舞，笑对嘲。耳语对神交。焉鸟对亥豕⑤。獭髓对鸾胶。宜久敬，莫轻抛。一气对同胞。祭遵甘布被⑥，张禄念绨袍⑦。**风来逢客访，柴扉月到有僧敲。夜雨园中，一颗不雕王子柰⑧；秋风江上，三重曾卷杜公茅⑨。

衙对舍，廪对庖。玉磬对金铙。竹林对梅岭⑩，起凤对腾蛟。鲛绡帐，兽锦袍。露果对风梢。扬州输橘柚，荆士贡菁茅。断蛇埋地称孙叔，渡蚁作桥识宋郊。好梦难成，蛩响阶前偏唧唧；良明远到，鸡声窗外正嘐嘐。

【注释】

①雉方乳：东汉鲁恭担任中牟令，邻县发生蝗灾，唯独不侵扰中牟县境。河南尹袁安闻之，前往察看，看到儿童旁有雉，问何不捕之，儿童因答说：”雉方雏。”袁安说：“虫不入境，化及禽兽，童子有仁心。三异也。”②神獒：一种狗的名字。相传能知道人的意思。③管鲍相知：齐国人鲍叔牙曾经和管仲一起经商，因管仲家贫，总是多分钱给管仲。④蔺廉有隙：赵国蔺相如地位在廉颇之上。廉颇很不服气就处处为难他，后来听说蔺相如以国家大计为重，不和他计较后，十分惭愧，就光着背，背着荆条。向廉颇请罪。廉颇和蔺相如最后结为刎颈之交。⑤焉鸟：古代人写字容易将“焉”和“鸟”（繁体）、“亥”和“豕”弄混淆，故以焉鸟、亥豕指错别字。⑥祭遵甘布被：汉代人祭遵，下身为国操心，家中没有私财，衣着十分简朴

。祭遵跟随光武帝作战，将得到的赏赐全部分给士兵。范升称赞他说：“在军中不忘俎豆。”俎豆，指祭礼。⑦张禄念绨袍：范雎与须贾出使齐国回来，须贾诬告，魏相魏齐重惩范雎，置于厕中，范雎佯死，逃到秦国做了宰相，改名为张禄。须贾出使秦国，范雎穿着旧衣服私下见须贾，须贾不知道他已担任宰相，惊异地说：“范叔如此贫寒。”就赠给他绨袍一件。范雎说：“念你赠送绨袍，还有故人情意，免你一死。”⑧一颗不雕王子柰：晋代王祥是大孝子，对继母极其孝顺，冬月继母想吃活鱼，天寒地冻，王祥解开衣服，卧在冰中，将冰融化，有鲤鱼跃出。其继母曾经不喜欢王祥，命令王祥看护园中的柰树，如果有一颗柰果落下，就要**王祥，王祥于是抱着柰树痛哭，柰树果然一颗不落。⑨三重曾卷杜公茅：杜公指唐代诗人杜甫。杜甫曾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诗中写道：“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⑩竹林：晋代嵇康文辞壮丽，与阮籍、阮咸、山涛、向秀、王戎、刘伶共为竹林之游，时称竹林七贤。竹林七贤中阮籍、阮咸是叔侄，故称叔侄为贤竹林。鲛绡帐：《博物志》载，水国鲛人的泪珠可以变成珍珠。唐代元载曾在屋中设紫色鲛绡帐，鲛绡帐得于南海，传说南海中生活着鲛国之人，像鱼一样在水中居住，能够织出精美的鲛绡，常常拿到水面去卖。鲛绡轻而薄，寒冬风不能入，盛夏则生凉。兽锦袍：古人收集鳞豹毳，织为锦。断蛇埋地称孙叔：孙叔敖小时候看见两头蛇，就杀死后埋了，以免别人再看见。回家后向母亲哭着说：“我听说看见两头蛇就会死，恐怕再不能事奉母亲了。”母亲说：“有阴德的人必定会得到报答。你将蛇埋了，就是积了阴德。”渡蚁作桥识宋郊：宋郊看见蚂蚁被雨水浸泡，于是为蚂蚁修桥，让蚂蚁渡过水地。后来宋郊考中状元。

四豪

【原文】

茭对茨，荻对蒿。山麓对江皋。莺簧对蝶板，麦浪对桃涛。骐骥足①，凤凰毛②。美誉对嘉褒。文人窥蠹简，学士书兔毫。马援南征载薏苡③，张骞西使进葡萄④。辩口悬河，万语千言常亹亹；词源倒峡，连篇累牍自滔滔。

梅对杏，李对桃。棫朴对旌旄。酒仙对诗史，德泽对思膏。悬一榻⑤，梦三刀⑥。拙逸对贵劳。玉堂花烛绕，金殿月轮高。孤山看鹤盘云下，蜀道闻猿向月号。万事从人，有花有酒应自乐；百年皆客，一丘一壑尽吾豪。

台对省，署对曹。分袂对同胞⑦。鸣琴对击剑，返辙对回艚。良借箸⑧，操提刀⑨。香茗对醇醪。滴泉归海大，篑土积山高。石室客来煎雀吞，画堂宾至饮羊羔。被谪贾生⑩，湘水凄凉吟服鸟鸟；遭谗屈子，江潭憔悴著离骚。

【注释】

①骐骥：良马。南朝徐勉有奇才，徐孝嗣称他为“人中骐骥”。②凤凰毛：凤凰的毛，比喻珍贵。③马援南征载薏苡：汉代大将马援，字文渊，曾对光武帝说：“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六十二岁时披甲上马请战，光武帝说：“矍铄哉，是翁也。”马援发财后，将其钱财全部分给亲朋好友，说：“挣了钱，贵在能施舍予人，否则只是守钱虏罢了。”他**交趾国，认为薏苡能顺气，就带回一车，有人告他带回一车明珠犀带，皇帝大怒，正好马援死了，他的妻子不敢还葬，就安葬在城西。薏苡：一种植物，能入药。④张骞西使进葡萄：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到达大宛、大食等地。后封博望侯。相传葡萄是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⑤悬一榻：汉代陈蕃，字仲举，年少时，薛勤曾称赞是“不凡之子”。陈蕃担任豫章太守，不喜欢见客人，但很器重隐士徐稚，专门准备一个坐榻接待他。⑥梦三刀：晋代王浚梦见有三刀挂在卧室梁上，一会儿又增加一刀，因此很害怕，主簿李毅祝贺说：“三刀为州字，又增加一刀，你将到益州做官。”不久王浚果然到益州做官。⑦分袂：连在一起的衣袖分开。⑧良借箸：借箸，借筷子，指代人筹划。汉代张良在刘邦吃饭时，向刘邦献计，说：”请借前箸，为大王筹之。”⑨操提刀：曹操将见匈奴使者，自认为形貌不足威远，就让声姿高大的崔琰代替接见，自己提刀站在床头。见毕后，让人问使者说：“魏王如何？”使者说：“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者乃真英雄也。”曹操下令追杀那名使者。⑩被谪贾生：汉代贾谊年少多才，被汉文帝贬走。后思念而召回。遭谗屈子：楚国大夫屈原，因受到谗言被楚王流放。楚国大夫宋玉，怜惜屈原被流放，作《九辩》抒发悲伤之情，诗中有“悲哉秋之为气”的句子。

五歌

【原文】

微对巨，少对多。直干对平柯。蜂媒对蝶使，雨笠对烟蓑。眉淡扫，面微酡。妙舞对清歌。轻衫裁夏葛，薄袂剪春罗。将相兼行唐李靖①，霸王杂用汉萧何②。月本**，岂有羿妻曾窃药③；星为夜宿，浪传织女漫投梭④。

慈对善，虐对苛。缥缈对婆娑。长杨对细柳⑤，**对寒莎。追风马⑥，挽日戈⑦。玉液对金波。紫诏衔丹凤，黄庭换白鹅⑧。画阁江城梅作调，兰舟野渡竹为歌。门外雪飞，错认空中飘柳絮⑨；岩边瀑响，误疑天半落银河。

松对竹

，荇对荷。薜荔对藤萝。梯云对步月，樵唱对渔歌。升鼎雉⑩，听经鹅。北海对东坡。吴郎哀废宅，邵子乐行窝。丽水良金皆待冶，昆山美玉总须磨。雨过皇州，琉璃色灿华清瓦；风来帝苑，荷芰香飘太液波。

笼对槛，巢对窝。及第对登科。冰清对玉润，地利对人和。韩擒虎，荣驾鹅。青女对素娥。破头朱泚笏，折齿谢鲲梭。留客酒杯应恨少，动人诗句不须多。绿野凝烟，但听村前双牧笛；沧江积雪，惟看滩上一渔蓑。

【注释】

①将相兼行唐李靖：唐代李靖战功卓著，曾三定朔方，位兼将相。李靖曾经射猎山中，会暮，抵宿一朱门。夜半闻叫门甚急，一老妪谓靖曰：“此龙宫也，天符命行雨，二子皆不在，欲奉烦何如？”遂命黄头披青骢马，戒以“马鸣，取瓶水一滴滴马鬃，则平地水深三尺。”李靖见本乡旱极，连下三滴，归以语妪，妪曰：“君必无家矣。”②霸王杂用汉萧何：萧何，西汉沛人，官至丞相。楚汉相争，萧何留镇关中。转给馈饷，军需无乏，天下既定，以萧何功第一，封为赞侯。曾受命制定法律。③岂有羿妻曾窃药：传说后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其妻嫦娥窃而食之，奔月宫，遂化为蟾蜍。④浪传织女漫投梭：天空的牵牛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