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州垂眸凝望着沈宴卿那略显病态红晕的脸,眉间褶皱自打昨日就没平复过。他心疼地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再开口时语气分外冰冷。
“你不适合待在她身边,你走吧。”
“?!”
奕元惊愕地后退半步,似是不确信地颤声反问:“你要赶我走?”
“你跟在她身边两个月,有危险时找不到你的人,受苦时你不在她身边。整日就知道贪吃,奸懒馋滑又自大轻敌,留着你才是祸害。”
“我没有!都是巧合!每次都是趁我不在沈姐就出了意外,我若是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出事。更何况我与沈姐是朋友,你凭什么代替沈姐的立场!”
沈宴卿急得连连拍着陈庭州的大腿,焦急地示意他尽快闭嘴。
可是陈庭州却无视着她的动作,继续不留情面斥责:“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朋友?你当初能活下来全是卿儿为你担保,若是没有她,你早就死在地牢里了。”
奕元愣在原地,耳朵深处叫嚣着尖锐的鸣响。他呆滞地看着陈庭州走到身边,又看着他神情阴冷地举起甜糕。
“来人,拿下去查验。”
沈宴卿也随之一怔,她隐隐失望的表情同样尽数落在了奕元眼中。
可是不等他辩驳,陈庭州便抽刀抵在了他的喉前。
“说,你师父到底有什么阴谋。”
“没有,师父他……”
陈庭州手臂压得更紧,直至一条血痕显现。
“不说的话,那就再给我滚回地牢,我告诉你这次不会再有谁对你心善。”
本就不擅长撒谎的奕元,此刻那不安蠕动的唇和惊慌的神情,都在明明白白告知众人他心中有鬼。
沈宴卿落寞地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沈姐……”
奕元眼底慢慢升起雾气,他委屈地大喊:“可是你们不也先对我用毒控制,明明是你们不信任我在先。”
陈庭州厌烦地盯着他,照着他的脑袋就抽了一巴掌,“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教出来这么个蠢蛋。”
奕元被抽得眼前发懵,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前因后果。想了半天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心试问:“该不会因为师父,所以你们对我戒备吧?”
越说他似乎越确定,连语气都变得强势了一些,“当初抓我也是在逼问什么关于师父七年前的事情,该不会师父当年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吧。而且其实再怎样刚见到时我终究只是外人,你们谨慎防范也是合理的。”
“也是,我们一路走来哪次不是沈姐远虑,要是都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恐怕我们早就没命了。”
见奕元想通,陈庭州这才松开他。
陈庭州无奈地摇了摇头,“蠢蛋就是蠢蛋。”
奕元略带期待地眨眨眼,他戳了戳陈庭州的肩膀,“其实你也没有真的要赶我走,是不是?”
陈庭州轻飘飘白了他一眼,“谁让卿卿舍不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