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杨武又支支吾吾个没完了。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可不可以一次说完?”杨延育停下来瞪杨武。
杨武说了,而且一次全说齐了。“外头还有更难听的流言,她们说少爷、少爷……不……不举!”
那句“不举‘”,杨武说得极小声;而杨延育听到了,他的睑色变得十分难看。
杨武正等着主子发标;然后出去把那群女人给训一顿,但他等了很久,而且是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抡起的拳头又放松。
啊咧!怎么会这样?
不举、不举耶!那些女人这么糟蹋少爷,少爷还不去勾栏院重振他的男性雄风,让那些人知道少爷他还是粉厉害的吗?
“少爷,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让它顺其自然。”杨延育现在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人有所牵扯,只要能让她们离他离得远远的。他什么污名都能承受。
而现在,他比较心烦的是他怎么才能溜出 去帮他的爱妻买“和阳楼”的点心呢?那群死女 人就在外头……
要不,他伪装出去好了。
可是,他要伪装成什么人呢?瞧!杨武只不过是一个家奴,就快被她们给生吞活剥了,那他还能扮成什么?
女人吗?
唔——或许这个办法可行,但等等,他突然想到比一个扮女人还棒的主意。
杨延育折回来问杨武,“你刚刚说外头有人传说我得了花柳病是不是?”
“嘿咩!”怎样?少爷想到什么好法子要整治那些人了是不是?杨武亮着一双眼好期待。
没想到主子却说:“你找个人偷偷放消息出去,就说我真得了那种肮脏病。”
“什么?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自己?”还是少爷真的得了!啊——不可能啊!少爷已经很久没去那种地方了耶!还很久都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来,就连上回壮族三个漂亮的姑娘对少爷投怀送抱,少爷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少爷怎么可能得那种肮脏病?
吓!莫非是少奶奶传染给少爷的?!
杨武惊骇着一张脸。
“你别乱想,叫你去放话你去就是了,干嘛问这么多?”他催促着杨武去办事,而他则躲回房里去妆扮。
他包管这次出门绝对没人敢认他。
当那陆丢吗、娼妓们听到杨家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她们还不愿意相信杨大官人真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毛病,所以,她们还想偷偷的从杨家小门溜进去见杨大官人一面。没想到就在那个羊肠小径,竟然意外的撞见她们朝思暮想,日日夜夜都盼着的人,只是,天哪!杨大官人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以前他那丰姿飒爽的俊朗模样跑哪去了?为什么杨大官人现在会变成这副猥琐模样,看起来好像身上长了什么脏东西耶!
哎哟!会不会是杨大官人真得了那种病?
众娼妇们互看一眼,然后大伙都很有默契的假装没见到刚刚从她们身旁经过的那个人。
她们等那人走出小门之后,“轰”的一声赶紧跑回八大胡同,做什么呢?当然是洗澡啊!谁晓得杨大倌人那种脏病会不会传染啊?
而且,她们是靠什么吃饭的,真要是染上那种脏病,日后还有哪个倌人敢上她们那啊?
那些娼妇一下子便作鸟兽散,而躲在后头把所有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的杨武则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谁能想得到他家那个原本放荡不羁的少爷,竟然会为了他家少奶奶、宁可把自己搞成那副脏德行。
少爷把自己弄得那么丑、那么恶心,就连他看了都不想跟他走在一块,更何况是那些以貌取人的妓女。
杨延育赶走娼妇所使的伎俩一事偷偷的在杨家流传着,而之所以偷偷的流传!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笑话杨延育,也是为了防着少奶奶。
他们全家上下都知道少爷很在乎少奶奶,所以,要笑少爷可以,但千万不能让少奶奶知道少爷在外头的风流史,纵使那些事已是陈年旧事也一样,否则,少爷发起飙来可是很恐怖的。
相同的禁忌也在杨家三老身上可以看得到,这一天,杨家三老在老太爷房间密商着。
“依我看哪!普天之下也惟有咱们那孙媳妇可以制得了育儿。”老太爷躺在床上面授机宜。
杨家老爷、夫人频频点头说:“太爷说的是。”
“所以说,如果家业要传给育儿,也得靠咱们那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