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三哥!”弘昼扑进弘时怀里哭得淅里哗啦,别怀疑,是真的哭了,弘时一把将他抱起来,问道:“怎么哭成这样?遇到不好的事了?”
最不好的事就是你彻夜不归!弘昼不说话,只把脸埋在弘时的脖子根哭。弘时拍着他的背喃喃轻语,“别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是不是恼三哥了?”
弘昼一顿,嗡声嗡气地说道:“没有,我恼的是八叔!”
弘时哭笑不得,把弘皙迎进府里,一边吩咐人把侍卫都招回来,一边打发人去跟四爷报平安,安排好这一切后,抱着弘昼进屋里洗漱去了。
揭开弘昼头上的纱布一看,脸顿时黑了:“破点皮儿用得着裹成这样?”
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呢!
“是他给我裹的!”弘昼也很无语,把今天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成功地看到他三哥的脸青了绿,绿了黑,那颜色端的是变幻无常。
末了弘昼还加了一句:“当时我就懵了,还想着大清的格格啥时候变得这么豪放了呢……”
弘时叹口气:“没事就好,我昨天惊马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还没查出是谁干的你就失踪了,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弘昼噌地站了起来,立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惊马摔死的人可不稀奇,去年弘皙的二弟不就是“惊马”摔死的吗?!
这是有人要对雍王府下黑手了啊,怪不得他离府一天就能把人给紧张成这样!
“难道又是哪位皇叔?”
“谁知道呢,所以你以后出门的时候小心着点,虽然他们都在天上呆了几十年,看开了的有几个还真不好说,再说了,不是还有没上去过的人吗?”
“十四叔?”弘昼显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一想到十四跟他阿玛势同水火的关系,也就了然了,这哪是亲哥俩,那关系比阿玛跟八叔还要僵。
“万一真是他……要不你让八叔管管?”
弘时冷笑:“你把十四叔想得太简单了,他哪是那种甘屈人下之人?当年依靠八叔无非是年纪小没势力,现象翅膀硬了,还肯依附八爷党?早有飞出去的打算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说四爷让他俩收拾好了就出去……重新把纱布裹好,弘时拉着弘昼去见四爷了。
四爷坐在花厅的主位上,脸色如同一滩深不可测的寒水,无风无浪却偏偏让人感觉浑身直冒寒气儿。
见他两出来,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弘昼,弘昼捂着额头摇了几下,倒在弘时身上装虚弱(╯﹏╰)b。
看着强壮得如同一只小牛的弘昼转眼成了林黛玉,弘皙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四爷碍于他在场,只能黑下脸来,干咬牙忍了。
弘时扶着小包子版的林黛玉坐在一旁,听着弘皙把弘昼的伤口来龙去脉地讲了一遍,看着他阿玛的冰山脸即将破功,钦敬之情油然而升——谁不知道四爷的规矩是出了名的大,偏偏弘皙能一脸“我很公平我很公正”的把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事儿干的毫无痕迹,愣是把努达海勾引少女的人品问题,上升到了居功自傲轻侮皇家的高度。
甚至仔细分析了他这么做后引发的一系列恶果,于是,努达海在他嘴里就直接变成不忠不孝的典范……
然后,弘昼再一次佩服起这厮的口才,以及此人告黑状的本事!
抚着自己的头,弘昼觉得更晕了,干脆爬在桌子上,看弘皙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表情,连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动容。
而他阿玛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两下之后,竟然露出一个“后生可畏”的类似赞赏的表情,狠狠地刺瞎了弘昼的双眼。
能让四爷赞赏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弘昼感叹得泪流满面,然后在心里冲着弘皙狠狠地比了一个中指,曰了一声:日!
71、小九啊,被你爹阴了吧? 。。。
养心殿里,聚积了所有的王公宗亲,皇子们更是从三阿哥到十三阿哥齐聚一堂,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全都低头不语,气氛肃静得有些吓人。
弘皙和弘历一左一右站在康老爷子的身后,除了弘历一脸地莫名其妙,其他人要么是眉头紧皱极度厌恶,要么就是一脸冷然视而不见,反正,谁都不愿意吭声。
而地上跪着的是哭哭啼啼的新月,她从进门到现在有两个时辰了,一句话都不说,嘤嘤的哭声是断时续,哭得在场的王爷贝勒们心烦意乱,就好像有几百只苍蝇围着他们转,搁谁谁也得抓狂!
皇子们还好,毕竟在老爹面前站一两个时辰是经常的事,谁也不敢有怨言,宗亲们可就不干了,本来年纪就大了,就算年纪不大,你把人抓来让人听了两个时辰的号丧,谁也不乐意,何止不乐意,那一个个简直就是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