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觉告诉了他,他并未死去,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没有死,他的意识极为清楚,似乎没有一刻他的意识真正的消失过,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未死去,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所受的伤足以要了他的命,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柄尖利的刀刺入体内时的那种极为深切的感觉,便像是他的神情几乎全都麻木了一般,可是这一刻,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那柄刀子的存在,虽然他的腰际的疼痛依然极真实,但那种活着的感觉却极好。
活着他便开始想,想凌伯,想凌能丽,是谁救了他?现在可是仍然在那小村庄?
蔡风想呼叫,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的力量也没有,一阵疲倦袭上心头,蔡风在不可抗拒的情况下,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蔡风在微微朦胧之中发现了两具极为高大的身影,当他看清楚两个人的面目之时,已经嗅到了一丝一缕的檀香之气,那种宁静而祥和的檀香却只让他感到乏力与疲倦。
“这是什么地方?”蔡风禁不住有些虚弱地问道,眼神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两位怪人。
佛陀与烦难大师的打扮对于蔡风来说,的确是极为怪异的。
烦难似乎极为欣慰,但他仍只是闭着眼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似乎并不能够引动他一目,但蔡风却很清楚地读懂了这位慈祥而宁静若整个天地一般的老者心中的欣慰。
“这是少林寺!”烦难大师极为宁和地道。
“这里是少林寺?”蔡风大惊,欲挺身而起,却发现并没有这个力气,不由骇然问道。
“不错,这里正是少林寺,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这对你的伤势是没有好处的。”烦难大师轻轻地探掌按住蔡风的身子道。
蔡风只感觉到一种大自然般的恬静,与一股不能挥去的势力直透心底,使他那因急掠而疼痛的伤口似乎减少了许多痛苦。
“这里是洛阳嵩山少林寺?”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硬地问道。
“不错,你不必奇怪,是你父亲和你师叔送你上少室山的,你便在这里安心养伤吧!”烦难大师依然是那般安详地道。
“多谢大师救我一命,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蔡风语意之中有些发冷,但感激之情却极为真挚。
烦难大师不由得微微一笑,慈祥地道:“我法号烦难,救你的,这位佛陀大师出的力最多,你应该感激的是他。”
蔡风一呆,微微扭头向那正闭目打坐若一尊佛像的佛陀望了一眼,诚恳地道:“谢谢高僧救命之恩。”
佛陀并没有回答,依然静坐着。
“佛陀大师因为你疗伤,本身真元损耗极甚,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扰他。”烦难大师温和地道。
蔡风一呆,但心中却早已飞到千里之外的小村之中,凌伯现在怎样了呢?凌能丽现在怎样了呢?而圣舍利更是谁人得去了呢?蔡风的心神已全都飞散。
“大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蔡风吸了口气问道。
“再有五天便是过年。”烦难大师依然极为温和地道。
“我,我居然熟睡了十多天?”蔡风惊骇地道。
“不错,能够活过来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这一生之中,你注定会有这一劫。”烦难道,旋又轻轻地将手搭在蔡风的身上,温和地道:“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要知道你的伤若没好的话,将什么事也不可能做好,想也是多余的。”
蔡风一呆,又问道:“我爹与师叔可还在寺中?”
“在,但你这两天不能见任何人,必须在这静室之中静静休养,到时候,我自会让他们来见你。”烦难大师静静地道。
蔡风虽然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但对于眼前这个慈祥老人的话,却似有一种自心底的服从,或是因为被对方那种由体内散出的超然于世俗的气质所震慑,更对这慈祥的老人有一种自心底的信赖。
烦难大师似乎知道蔡风所想,温和地道:“我来为你疗伤,心神不要分散。”说着伸出一双晶莹若玉的手,一双与他头发极不相配的手,缓缓地搭在蔡风的玄机穴上。
蔡风来不及惊异这位老人那惊世骇俗的手,便觉得一股极温和、纯正而又浩瀚无边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每一个窍穴,使他想说话也没有那份力气,更觉得通体无比的舒适,一股懒洋洋的意念升上了他的脑际,竟似乎又要沉沉睡去,不过在迷朦之中,他发现自己本身潜在体内的无相真力竟完全融合入了那股涌入的长江大河之中,这使他禁不住自心底发出一丝疑问。
他的确有些糊涂了,眼前这位老者的内功怎会与他的无相神功是同一种根源呢?这老者到底是谁?难道无相神功竟会与这老者有何渊源?否则怎么可能会出现自己的气劲与对方融合得那般融洽,简直是完全没有隔阂。但他已经没有开口相问的力气,他体内残余的功力不由自主地便跟随着对方劲气的涌入,在全身不停地流转与游走……
“哎,大叔,你们可知道那个蔡风是在哪儿住吗?”张亮叫住凌跃问道。
凌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