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花扑鲁与众人也禁不住有些微微的惊异,但却又无法否认蔡风的话。
风吹得很烈,残阳若血,大漠的黄沙扬起的只是一片迷茫的肃杀。
马低嘶,像是被眼下的气氛给震惊,微微的呻吟像是另一个世界辗转而来的梦呓。
土门花扑鲁在静默之中,惊悚地扫了扫那些伏在马背上呻吟的人,淡淡地问道:“他们不是你一个人出的手?”
蔡风并不否认道:“但你们却是我一个人出手,绝对不会有多余的帮手。”
毕不胜与突飞惊禁不住打量了四周一眼,只有微漠的黄沙,哪里见到多余的人影,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土门花扑鲁的眼光,心头不由得又多了一份阴影。
“你不觉得这样会对我们不公平吗?”土门花扑鲁以异样的眼神打量了蔡风一眼,淡然问道。
“这个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世道,既然我说了那话,便不会在意公平与不公平了。”蔡风傲然地道。
土门花扑鲁竟大方地一笑,微微有些叹息地道:“只可惜我们是敌人,否则,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
蔡风一愕,也并不在意地道:“只可惜你们不该去动那一对父女,否则,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那样我可能也会被你迷倒。”
土门花扑鲁竟露出一个极为满意而又微微有些酸涩的笑意,一转口风问道:“你刚才说那位姑娘现在在哪里呢?”
蔡风奇怪地打量了土门花扑鲁一眼,心头的杀气又激涌而起,冷声道:“这个很重要吗?”
毕不胜与突飞惊诸人并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们绝对相信土门花扑鲁的决断和能力。
土门花扑鲁苦涩地一笑,道:“这本是无关紧要的事,反正我们都必须为所做的事付出一些代价,生与死只在公子一念之间。但人总不会真的想死,我只是想看看我们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而已,这样至少可以为我们赎回一些罪孽,对吗?”
蔡风神情也微微一缓,心中一动,却淡漠地应道:“她现在可能在破六韩拔陵的手中。”
“破六韩拔陵?”土门花扑鲁与那六名汉子同时一惊问道。
“很惊讶吗?鲜于修礼在知道我并没有被你们杀死,而被人救走之后,若不能快点寻到一个靠山,便是他躲到天涯海角,都绝对逃不过无穷无尽的追杀。更不可能让他的家人得到安稳,便只能借凌姑娘以拍破六韩拔陵的马屁了。”蔡风冷漠地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鲜于修礼用得着这么惧你吗?”毕不胜极为不诧地反唇相讥道。
“我不是谁,我只是我,我不想天下人惧我,鲜于修礼为什么惧我,你是没有机会问他的了,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他。”蔡风冷厉地道。
毕不胜“嘿嘿”两声冷笑,却并未再出声。
土门花扑鲁神色间微微显得有些失望地道:“本想为自己罪孽补些什么,看来这一刻是没有机会了。”
蔡风神色一怔,平静地道:“却是有,但那无辜的老人的血债却必须先偿还了之后,才有资格说补偿与合作。”
“那你想怎样?”突飞惊忍不住怒声问道。
蔡风冷冷地望了突飞惊一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众人一眼,这才缓缓地伸出那修长而白皙的手,向毕不胜淡淡地一指道:“那便是他的鲜血,将洒在那无辜老者的坟墓之上。”
“你休想!”那几人全都一声怒吼。
土门花扑鲁神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她本想借一个机会能够免去所有人这一死,因为她很明白,今日若是蔡风执意要杀她们,他们绝对不可能逃得过一死。他们还有些自知之明,鲜于修文的武功,比起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好,而鲜于修文的手下武功也绝不比他们弱上多少,这么多人也难挡蔡风的阻杀,何况是他们。更有蔡风那一群神秘的手下,也不知是躲在何处,漠漠的黄沙,几乎处处是杀机,她很明白,只要蔡风一声令下,他们定会在片刻之间身首异处,根本就没有与蔡风谈判的资格。
其实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每一个人几乎都明白这其中的结果,但是事实已经到了这毫无回转的余地,已经只能以武力解决。
“没有改变的可能吗?”土门花扑鲁平静得有些异常地问道。
“没有,你们有机会,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这是对你们的族人都有绝对好处的决议,能有这个机会,应是你突厥人的幸运。”蔡风冷硬而坚决地道。
土门花扑鲁诸人不由全都一呆,不明白蔡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蔡风坚决而冷硬的承诺让他们似乎有些相信对方并不是在说笑,但无论什么事情,他们能够眼睁睁地望着毕不胜死去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