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祠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仁叔的声音,“少爷,老爷来了,你把祠堂的门开开。”
仁叔也想帮程辞求求情,但是他只是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个说不上话的下人,所以无能为力,只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搭把手。
程辞将门打开,就看到了他那要么十天半个月不曾见过面的爹,要么一见面就对他喊打喊杀的爹。
以及他的枕边人,此刻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程辞告诉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看到他那生气的面庞以及眼里对自己的厌恶,心里还是刺痛刺痛的呢?
父子俩对视了半晌,都没说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把尴留给自己,把尬留给别人吗?
站在一旁看戏的众人如是想到。最后还是文姨娘打破僵局,笑意盈盈的说道,“晏安呐,你给你你爹认个错,姨娘再帮你说个情你这一夜未归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文姨娘的话看似在帮程辞说好话,实则是在强调程辞犯的错。
果不其然,程父听到这话,怒火朝天,“求情,求什么情,今天谁帮他求情,我就连他一块打。”
程辞本就不喜欢文姨娘,更不会承她的情,再加上程父的这番话,程辞忍不了,“谁稀罕你的求情,还有别喊我晏安,我的字是我娘给我定下的,你不配喊。”
闻言,文姨娘立马梨花带雨,泪眼朦胧的看着程辞,“晏…大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说真真是伤了我的心。”
程父看到文姨娘委屈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盛,直接伸手拿过程管家手里的鞭子,就要往程辞身上打,“逆子!”
程辞也不躲闭上眼就这么让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等了一会身上也没感觉到痛意,睁眼一看,面前多了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没说话。
沈鹤刚进程府就听下人说大少爷又被罚了,这次怕是少不了一顿打。
于是脚下生风,快速往祠堂走去,刚到就看到程父扬起鞭子,顾不得仪态,脚尖轻点落到程辞面前,接住程父落下的鞭子。
手下一松鞭子,程父一个踉跄往后退两步。
程父怒目而视,对沈鹤疾言厉色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好哇,你又是程晏安从哪找来的援兵?”
“在下乃是万里书院的教书先生沈予怀,受宋老爷子所托前来教授令公子。只是我来得有些不巧啊?”沈鹤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情绪道。
程父脸上怒意渐消,扬起虚伪的笑容,“原来是沈先生,久仰大名,这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倒未曾看到,倒是看到了一场不问缘由听人挑拨就给人定罪的好戏罢了。”
闻言程父和文姨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程辞则是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沈先生,怎么平日里不见得你说话这么戳人心肺啊。”
“就事论事罢了。”
程父强忍怒意道,“先生有所不知,犬子昨夜一夜未归,还对我和他娘出言不逊,我这被他气极了这才动手的。”
“我娘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家大小姐宋夕月,她一个贱妾怎么配当本少爷的娘。”程辞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重拳出击,将程父和文姨娘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文姨娘神情难过的攀附在程父怀里哭泣着,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眼里闪过阴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