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死了也不让她安宁,还有程晏安这个贱种,有朝一日她定然让他跪在她面前求饶。
若是被程辞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怕是会说上一句,美梦而已,想想就好,不必当真。
程父怒不可遏,但看沈鹤在,只得压制住怒火,“程晏安!还不快向你姨娘赔罪道歉!”
未等程辞开口说话,沈鹤便将他护在自己身后,“程大人,此言差矣。晏安乃是嫡出少爷,而文姨娘只不过是个妾,古语有云妾室为奴,既然是下人,那怎可让主子向下人赔罪道歉呢?”
程父被沈鹤这话给噎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余看戏的人此刻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被盯上然后受罚,因此偌大个祠堂此刻就只听得见文姨娘的啜泣声。
沈鹤听着这哭声只觉头疼,果然古语所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而程辞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鹤,此刻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明明清晨还互相伤害,现下却在维护他。
沈鹤不知道程辞的内心历程,此刻他只想快点将人带出这个是非之地,“程大人若是要追究晏安昨夜一夜未归之过的话,那便追究我的责任吧,毕竟是我的过错。”
程父现在脑子乱乱的,听到沈鹤这么说,脑子更乱了,“此话怎讲?”
“昨夜晏安在我那宿下了,我见天色已晚,便忘告知府上。”
“原是如此,那是我错过了犬子,那昨夜之事便就此揭过,犬子就有劳先生教导了。”
“分内之事,我有个不情之请。”
“先生请讲。”
“在教导晏安之时,若无准许不可擅自走动,我不喜打扰。”
“这个好说,我会让下人们注意的。”
“多谢。”
转身看向思绪不知飘哪了的程辞,“晏安,时辰不早了,今日任务有些重,得抓紧了。”
“哦,那你跟我来吧。”
话落便绕开程父和文姨娘大步往前走,沈鹤倒是向他们作了一下揖,才离开。
待两人离开后,程父的脸黑沉下来,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文姨娘,“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文姨娘稳住身形,声音娇滴滴委屈的说道,“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这就回房面壁思过去。”
看着文姨娘委屈的模样,程父心有不忍,“罢了,今日之事是你受委屈了,前些日子你看上的那个镯子我着人去买了,就当是补偿给你的。”
“多谢老爷,老爷待我真好。”文姨娘依偎在程父怀里,程父也很是受用,搂着人往自己院子走去。
仁叔摇摇头,轻叹口气。
心里既为程辞高兴,又为程辞难过。
高兴的是程辞终于有人能护着他,难过的是程父对程辞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