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主即将回帝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帝台人对于这位夏王室的公主很是看重。
夏公主是统治帝台几百年的夏宗室公主,论正统,她比殷王室所有的帝公主加起来更要高贵。
因为夏天子的让位,夏公主在人们心中更添一层神圣贤明的面纱,加上她是夏天子唯一一位女儿,是夏宗室最后一位公主,众人对她更是心生向往。
大街小巷关于夏公主的各种诗文传唱开来,先是一篇《雅赋》,道尽夏公主高洁的品格与她美丽的容貌,再是一篇《思父》,写尽当年夏公主对夏天子的孝心。
不知不觉,帝台掀起一股风气,文人雅士皆以为夏公主作诗为荣,仿佛全天下再无第二个公主,就只一个夏公主。
《雅赋》与《思父》赵枝枝也看过,她一眼认出这是谁写的。
她对夏公主的好奇心,瞬时转移到做文章的人身上。
她惴惴不安,开始担忧这个担心那个,但这些担忧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赵姝。
赵枝枝好不容易熬到日落,偏偏太子今天回来得晚,天全黑了他才迈入建章宫。
姬稷一看到赵枝枝,就察觉到她今日的不同,一小段路,她挽着他的手臂,手指不停在他袖子上揪来揪去,他的袖子被揪得皱巴巴,若是不知情的见了,定以为她要扒他衣裳
姬稷尝试将自己的衣裳从她手中解救出来,刚量的新衣,他还想多穿几天。
赵枝枝手里猛地一空,不往前走了,站定不动,站在风口吹冬风。
姬稷连忙将衣袖塞回去,以为她是因为等急了所以才不高兴,解释道:“今天季玉从安城回来了,所以孤在外面耽误了些功夫,明天尽量早些回来吃夜食。”
赵枝枝重新抓起他的衣袖,漫不经心地揪着,脑海中将话过了几遍,欲言又止。
姬稷:“怎么,有话想问孤?”
赵枝枝点点头。
姬稷松口气,原来她的不高兴,与他没有关系。那就好,那就好。
姬稷拍拍赵枝枝的手背,耳朵低下去:“想知道什么?又想听外面的稀奇事了?”
赵枝枝犹豫不决。
她想问孙馆的事,又怕连累孙馆。孙馆是阿姐的夫君,连累孙馆就是连累阿姐,阿姐会不高兴的。
她不想让阿姐不高兴。
赵枝枝左思右想,小心翼翼避开孙馆的大名,试探问:“殿下可曾读过《雅赋》与《思父》?”
姬稷一颗心提起来。
《雅赋》与《思父》他当然读过。
如今的帝台,识字的人,没谁不知道它们。
这两篇皆是赞美夏公主。
姬稷目光紧张凝视赵枝枝,气息屏起来,试图从她脸上窥出些什么。
枝枝问这个作甚?她是不是知道夏公主即将回帝台的消息?有人在她面前乱说话?
他原本打算找个好时机将夏公主回帝台的事告诉她,不成想她自己先开口问了。
姬稷在外面运筹帷幄的脑子开始僵化,着急起来。
赵枝枝迟迟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推推他:“你说呀。”
姬稷脱口而出:“读过,孤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