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没瞧错人,她这个小姑的本质并不坏,虽然用度奢华了些,可那只是因为习惯罢了。
“傻丫头,她们不会接受的。”
“可是……”
银雪还是想试试。
只要她们接下她手中的一支珠簪,就可以过上一年的好光景吧!
“这些大婶儿虽穷,可都穷得很有志气,更何况,你能接济得了多少,一两个或许可以,可再多呢?”
“那我请她们来家里上工。”只要有活干,就能摆脱这种拮据的日子吧!
“你能请得了全部?”凝笑一针见血的问。
“这……”
“我今天带你辨这儿,并不是真要你做些什么,只是要你懂得珍惜。你大哥持家很辛苦的。”
银雪原本困扰与不悦的神色渐渐清朗,紧抿的唇畔倏地勾勒起一抹笑。
“嫂子,我懂你的意思了。”
她清澄的双眼直视著凝笑。那和真诚无伪的眸光是凝笑鲜少在申家的人身上瞧过的。
看来,这丫头会是个可造之材。
或许,她可以……
“银雪,你真想帮助他们吗?”她突如其来的问。
“嗯!”
银雪转头瞧了瞧那些忙碌的妇女们,然后用力的点点头,脸上的真诚表情不掺一丝虚假。
“那你就得先培养自己的能力,你愿意吗?”
说到“能力”这档子事,银雪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无措的玩弄著自个儿葱白的指尖,“可是除下琴棋书画、吃喝玩乐,我什么也不懂耶!”
“不懂可以学啊!只要你学会,就有能力独当一面了,那么自然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啦!”
凝笑很是努力的鼓励著她,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女人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或许原本她是这样以为的,可自从她领教申家的腐败和夫婿的辛苦后,她就知道这世间没这回事儿。
女人当自强啊!
她可不愿眼睁睁的瞧著自己的夫婿被活活困死在那堆烦杂家业,以及只会找麻烦的亲朋好友之中。
所以拉个替死鬼来分忧解劳是她所要做的第一步。
“银雪。”她倏地伸手握住小姑细柔的小手,然后以著极真诚的语调说:“人来世上一遭,总要做些什么,才不枉此生,我相信以你的心慈仁善,一定可以让你学到许多,也会做得很好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银雪说过,在旁人眼中她一直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凝笑的一席话反倒说进她的心坎儿。
顿时,一张白皙的小脸蛋散发出渴望的光彩,她紧紧的回握住凝笑的手,然后用力的点点头,“嫂子,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可以的话,我要学!”
“你当然可以。”
为达目的,死的都要说成活的,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凝笑轻轻松松的为自己揽进一个奴隶……喔,不是,是盟友。
高高的树丛中,两道颀长的人影闪过。
“哇哇哇,那个女人真的是你那娇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娘子吗?”一路尾随凝笑和银雪,骆星昂瞧戏瞧得咋舌。
“正是。”申暮德薄抿的唇角微微上扬,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天啊,真是看不出来呢!”瞧瞧方才她拉著银雪走时的气势,活脱脱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压根儿瞧不出她是那日他见著的新嫁娘。
“别说是你了,我也惊讶。”该说那是凝笑的本性吗?
“她还真是有本领,三盲两语就把银雪给制得服服贴贴的,难怪你说咱们的好事近了。”看到了这景象,骆星昂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一抹兴奋泛上心头,一种亟欲展翅的心情更是让他的双眸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