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时寻没说话,径直进入酒吧。
两人并肩走到吧台处,还没坐稳,调酒师就对两人打起了招呼。
段颂飞客套地寒暄两句后,向他说了句“照旧”。
嚣耳的音乐钻进脑海,却填不满时寻空荡的缺失感。
段颂飞忧愁地靠近过去:“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每次叫我出来喝闷酒都一句话不说,你这样我都没法劝你,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时寻向后仰身,齿尖微磨。
调酒师很快调好时寻的那一杯,沿着吧台轻移过来。
烟黄色的酒水晕染着压抑,和酒吧内闪烁的灯光一起刺入时寻的眼眶中。
他端起杯子往嘴里灌,转眼间就半杯下肚。
段颂飞一震,忙抢夺他手里的杯子:“哎我的祖宗啊,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杯子从唇边移开,时寻却偏执地不肯松手。
他用力挣开段颂飞的力道,抓着杯子的手沉沉垂下。
杯底“哐叽”一声与吧台的大理石面相碰,溅出的酒水冰凉,却烧灼般从时寻的手背冲下。
烈酒侵蚀着流过咽喉,撕开他的声音:“我亲眼看见他抱了一个姑娘。”
段颂飞捏着杯子的手一抖,没敢回声。
时寻继续说:“他还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有个在国外读书的女朋友,所以我才一直没去找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有联系。”
段颂飞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是她?”
时寻抬起酒杯,又闷了一口,声音里混合着沮丧:“多年前,我远远见过一次。”
周围的乐声变得沉闷,低沉的音符落在背脊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寻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
这次,段颂飞没有阻止,只是对调酒师道:“两杯。”
一杯又一杯,两人毫无节制地喝下去。
时间因酒精作用按下了加速键,快速消磨殆尽。
时寻眼前一片模糊,抓起酒杯一顿乱晃。
“他还说要带我去秋千展,凭什么不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答应的话为什么不作数,他毁约前有和我商量过吗?有吗!!”
“就是!”段颂飞应和着,身体用力过猛,差点栽倒过去。
灯光大开,刺眼的光线无情落下。
时寻不适应地迎头对上强光,眯着眼抬起头:“天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老板惆怅地捏着眉心,问道:“联系到能结账的人了吗?”
员工点点头:“保险起见,联系了两个人,都说在赶来的路上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踏入的声响。
柏沉故焦急地走进来,在看见时寻的一刹那松了口气。
时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就那样抱着她,就那样抱着!!”
说着,他抬手比量着抱住自己,踉跄着向旁边歪倒。
柏沉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接住人,时寻却浑然不知,继续吼着:“和他结婚的是我!我们结婚了!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