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从牛车底下爬上来的汪老头一个劲儿的摆手拒绝说:“老头子可不敢惹这帮人,哎呦,我说大兄弟,千万别让我沾这些人!”
叶大安也理解,一般老百姓胆子小,哪里肯跟这些劫匪呀官府什么的打交道。
文月见此便说:“汪爷爷,那就让我爹驾马车送这几个劫匪去官府,我和婶子坐你的牛车回县城,你放心,我们刚刚许诺你的十文钱照样给。”
听说不用他载劫匪,也不用他去官府,老爷子这才放心答应。而吓破胆的年轻妇人看几个歹人被制住,早就撒丫子往清河村儿跑了。
没办法,父女俩只得返回县城,还好刚出城不远。
等到了城门,文月叫汪老头继续赶车将何娘子平安送到红绣坊。
叶大安则将劫匪送去县衙再将马车还回红绣坊顺便来接女儿。
回到红绣坊后,何娘子赶紧叫自己店上唯一的伙计去找被劫匪敲晕后丢弃到小巷子角落里的老车夫。她自己则疲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没了往日的优雅仪态。
文月见桌子上的茶壶还冒着热气,于是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婶子,您喝杯热水压压惊!”
何娘子这才收回神游的心思,白皙圆润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瞧瞧我真没用,还要你这个小孩子来安慰。”
文月理解地说:“婶子害怕也是正常的,想想几个匪徒将自己家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成为待宰羔羊,谁知道后能不后怕呢?”
何娘子一把拉住文月的小手道:“你说得太对了,婶子就是这种感觉,想起背后就凉飕飕。”
两人聊了会儿,聊到范氏的绣活儿,又聊到叶家的铺子等家长里短,叶大安便来接文月了。
“爹,你事情办妥了?”文月看见他进门,便高兴的问到,何娘子也忙站起身。
“交给胡县尉的人了!”
叶大安不放心将劫匪交给其他人,而是经人通传交给了专管一县治安的胡县尉审理,至于这帮人以前究竟犯了多少案,又还有多少同伙,以及乞丐做眼线、助纣为虐的事,都得让衙门自己的人去查。
他看了一眼何娘子说:“你以后自己小心些,别再图方便走些行人稀少的小巷子,更让这些人有可趁之机!”
何娘子忙点头说:“我就是想着走那边小巷近便才习惯了走那边,以后可不敢了!今天多谢你们相救了!”
叶大安和文月有事要回铺子,便也未作停留,何娘子再三感激后才送他们离开,本想叫人驾马车送两人回去,奈何铺子上已无人使唤。
叶大安和文月阔气了一把,干脆花几十文钱在附近的车马行雇了一匹马车回去,倒是在中午之前赶回了铺子。
叶老太一见父女俩回来了,忙说到:“你们可回来了,今儿忙着生意,又忙着要准备招待人家的午饭,正头疼着呢!”
文月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口气说:“来啦来啦,奶别担心,今天中午的饭包在我身上啦!”
二人见大家都忙着,且也不想让叶老太担心,也就未多说今日之事。文月直接去了灶房帮忙,叶大安则去看屋后打井了。
中午用饭时,有客人占用了包间,为了不打扰其他客人用餐,叶大安索性将大厅空着的桌子抬了两张在铺子后面的库房去拼成一桌。父子几人加叶大康便陪着来打井的三人用饭。库房本就建得大,空余的地儿还多着呢,一桌人也不怕吵到客人了,吃得随心所欲,又聊得更开心。
文月趁进去上菜的机会看了看今天来打井的人,除了郑村长的两个侄儿郑大铁和郑大铜,还有郑村长的大儿子,也就是妞妞的父亲郑大锌。
郑大铁和郑大铜是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的样子,郑大锌听说读过几年书,倒是有一些文气。
打井不同于建房,用不了太多人,只要找准了水眼往下挖便是。一人负责往下挖土,到了一定的深度后,另一人拿绳儿吊着一只桶将井底的泥土让下面的人装满往上拉,而第三人则负责将挖出的泥土运走,叶大安也跟着将挖出的泥运到了后面荒地去。
就这样,很快便能打好一口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