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唯恐自己哪里没做好,也变成了没有资格活下去的垃圾。
不过他们并不清楚。
——只要不碰到池翊音,试图挑衅伤害池翊音后又被他否定,就还有一线生机。
池旒并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多浪费时间。
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干净修长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看来,这个位置上要换一个屁股了。”
利益在前,有人大着胆子开口询问:“不知,您的意见是……?”
“我对猪圈要有什么意见。少惹点事,省得我还要浪费时间走这一趟。”
池旒神情冷漠,随手将脏了的手帕扔在血泊中,随即转身离开。
正如她来时那样迅速。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血泊和白蓝,众人甚至会觉得这不过是一场错觉,是自己的想象。
直到视野中再也看不到池旒的背影,强大的压迫感逐渐散去,众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当他们再看向白蓝时,前一刻还在将白蓝看做位高权重暂居区创始人,甚至嘘寒问暖关切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了厌恶和漠视。
“地面脏了,没人看到吗?”
有人威严环顾四周,随手挥了挥:“叫人来清理了这里,然后我们需要讨论下暂居区的管理问题。”
身旁众人点着头表示赞同。
他们转身说笑着离开。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只剩下了白蓝躺在血泊中,感受着呼吸逐渐微弱的冰冷。
恍惚中,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把餐刀,他见过。
……在池翊音手里。
池旒,池翊音。
都姓池。
甚至那两张面孔,细看之下似乎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蓝眼睛。
白蓝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已经太迟了。
他颓然放开自己捂着伤口的手掌,放任自己仰躺在血泊中,仰望着壁画精美的穹顶。
温度和血液在流逝,可他的灵魂,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白蓝长长喟叹一声,闭了眼。
“您是在为他出口气吗?”
旁边人轻笑着问:“因为白蓝想要挑衅池翊音,所以您杀了他?”
闻言,池旒只是嗤笑一声,眼神轻蔑:“我看起来像是那样尽职尽责的母亲吗?”
“那孩子和我一样,是怪物,从一出生就是。”
她漠然道:“平凡的人类社会不会有我们的位置,他们会恐惧于怪物的存在,唯恐怪物伤害他们,欲除之而后快,却不会想象怪物能够摘下的星星,会令他们的世界发生怎样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