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见被子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毕竟不是那些陈年无人使用的棉花被子,受潮冷硬不说,棉絮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跳蚤蜱虫,盖一晚上别说睡好觉了,浑身被咬得硬疙瘩过敏都是轻的。
也因此,就算五婶擦灰反而让偏房里到处都飘着灰,直呛人,他也高高兴兴的,没有因为这个而被打击到。
只不过他一想起走过来时听老头说的那句隔壁有猫,还是默默的往池翊音身边走了又走,试图在池翊音身边寻得一丝心理安慰。
“应,应该不会有事吧?”
助理的声音透着心虚,不像是在询问,反倒像是在自我安慰说服:“野,野猫嘛,在山里肯定很常见,不用担心,晚上一定不会出事的,哈,哈哈。”
池翊音:“……你这么说之前,先把手拿开。”
助理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用力之大都快要嵌进他的手臂肉里了。不用看,池翊音也知道,被助理攥住的地方一定青了。
助理一惊,连忙放手,他的视线往旁边望去,就是不敢看池翊音。
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不用担心。”
五婶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爽朗的大声道:“我那个公爹啊,上辈子是黄鼠狼托生的,这辈子嘴里没一句真话,不管他刚才和你们说了什么,都是吓唬你们的。”
“那,那隔壁有猫吗?”助理颤巍巍的核对。
五婶却想了下,还真点了头:“确实有。”
助理:“!”
他人看起来都快厥过去了。
池翊音嗤笑一声:“怎么,你名字里有‘鸟’就怕猫?一个民俗学助理,竟然连猫都怕,还有什么是你不怕的吗?”
助理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和教授简直没有共同语言。
——那是鸟怕猫的问题吗?
那是野猫有可能是别的东西的托词啊!
万一大家都觉得那是野猫所以不在意,但其实是别的东西呢?
助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外面雨太大不好走,池翊音怀疑他现在都要夺门而逃了。
“那之前这屋子里,我好像看到了几个纸扎人……咦?哪去了?”
助理吞吞吐吐,总算鼓起勇气一问,但想要指给五婶看的时候,却愕然发现他在屋外时看到的纸扎人,竟然不见了?!
他震惊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沿着脊背一路向上蔓延的冷意。
助理想要指向纸扎人的手还悬在半空,但窗边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并没有之前吓得他半死的纸扎人,也没有其他可以错看的杂物。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