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们现在禁足,万般都只能由着旁人欺负。
沈才人看着面前一碗带着馊味的稀粥,还有那那两盘咸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一只手慢慢收紧,眼神不再透着清澈和无辜,面目狰狞,气得心一抽一抽得疼。
看吧,这就是尊卑所带来的天差地别。
招数是高手和高手对招的时候才需要用到的。
而她沈娴,只要别人一句话就能让她过得苟延残喘。
沈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那一碗稀粥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喝就会死,只要有命在,她总有办法再爬起来。
她要牢牢地记住这个滋味,任人宰割的滋味。
孟清瑜自从吩咐了方禄山之后,就再没管过沈娴的事儿,安心地守着二郎过日子。
五个月大的孩子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咿咿呀呀地可讨人喜欢了。
二皇子的五官也长开了,宫人们还因为讨论像皇上还是像娘娘差点吵起来了。
最后还是绿云中肯地说了句:眉眼和鼻子精致得像娘娘一些,嘴唇更像皇上。
孟清瑜看着孩子也是喜欢得不行,每日都要抱在怀里逗着人玩儿好久。
皇上这几日未曾到后宫来,还不知道他的二皇子已经成功俘获了宫女们的芳心。
前朝事忙,王安可以作证,皇上确实抽不开身。
今日朝堂上的氛围却比往日还要紧张。
周廷彦半阖着眼,不动声色地将底下的大臣扫了个遍。
中州兵备道主官上奏道,有一伙已经颇具规模流匪流窜到中州到处打家劫舍,以至中州百姓人心惶惶。
皇上今日将此事拿到朝堂上说,让诸位拿出个章程来。
都御史李大人率先站出来。
“依臣之间,不过是区区几个难民组成的流匪,不足为惧。不如就让中州兵备道自行处理。”
李泉实在不懂,这样一件小事为何皇上还要拿到早朝上来说。
周廷彦慢悠悠地说了句:“李大人若是觉得那你这个法子实乃良策的话,就等着睡梦中,流匪来将你掳走吧!”
李泉有些尴尬,讪笑两声:“皇上说笑了,天子脚下,岂有这般猖獗的流匪。”
“李大人论写字那是在行的,流民的事还是少掺和吧!”
有几个新进的官员听了这话有些绷不住,低下头笑。
李泉眼睛一横,一群说话粗鄙的匹夫,在皇上面前也敢言语无状。
周廷彦也不再看他,与这等鼠目寸光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中州能够自行处理,还上折子请圣上定夺什么?
流民一事可小可大,有许多王朝的覆灭最终都是因为一伙小小的难民起义。归根到底还是受灾地区的安抚和救治做得不到位,才有难民成匪。
最后,皇上决定还是由兵部派遣官员前往中州,协助处理此事,内阁大学士沈翊一同前往安抚民心。
此次前往中州内阁首辅王大人反复交代,以劝降为主,若是将流匪们全部击杀恐引起亲眷们的反弹,也会让百姓以为朝廷不仁,从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