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火车站台到出站口这一长坡路段,她在人群的后面缓慢往上行驶,稍不注意轮椅便会往下爬,如果不是后面一列火车下来的乘客走在她后面,会比预想到学校的时间要多。
带来的不方便让孙珠胜不想要去麻烦别人,可几次在她出现困难,走不上去的时候,总会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帮一把,这样的善良和帮助贯穿这一天。
一个睡得呼哈,一个失眠得直勾勾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在她嘴巴上亲吻,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脖子都不舒服也不愿意停止。
孙珠胜夜里察觉到灯还开着,迷糊地睁开眼,便看见有人不仅做小动作,嘴巴还乱啃,猛的拍他后脑勺,就像村里老人踢不听话的孙子一样,打得人脑袋发晕变愣。
抵着她额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孙珠胜抿嘴的剎那,觉得像吃了辣椒那样火辣,感觉微微的肿,明明睡前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你怎么还不睡?”
董扬佑心虚的看着她嘴唇,紧张到屯咽口水都呛到自己,咳嗽好几声左手握拳在唇前,不自在道:“睡不着,吵醒你了?”
“把灯关上。”孙珠胜毫不客气吩咐,她离得近一抬胳膊就能关,但是不愿意把手从温暖的被窝和温和的后背移开。
董扬佑听话地立马关上,房间突然暗下来,外面的月色根本照不进,连带着孙珠胜的眼睛看不清。
过了十来分钟,董扬佑以为人睡着了,便又凑近亲她,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触碰唇角的下一秒,唇珠被狠狠地咬了下,疼得他嘶了声,“董扬佑,又干破事。”
孙珠胜的声音传到他耳边,并没有得到道歉,反而是嘴唇的紧贴和牙齿互相打架,暧昧声音出现,温暖变成燥热,被子上的手被青劲爆起,本已经收敛,却不想只是在身体,而不是嘴巴。
衣服逐渐被上拉,始终没有将纽扣解开,窝在被子里热到浑身是汗,手指触碰到肌肤黏糊糊,被子被踢到床脚,互相融合的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
黑暗中声音直到月亮消失才停止,孙珠胜背对着董扬佑,满是困意地摸着自己嘴唇,“不要脸。”
董扬佑嘴巴贴着她后脖子,腻歪道:“你给的脸,肯定得要。”
孙珠胜狠心地脑袋向后倒,直接撞到他额头,“别抱着,太热了。”
“把空调打开。”董扬佑不以为然地要去拿空调遥控器,被孙珠胜一把制止,“开什么空调,冷死你算了。”
董扬佑掰着她肩膀想让人转身面朝他,但不想太拗,根本劝不动,就只好离开床铺又走到她面向的一侧,沿着床边沿硬塞,最终还是孙珠胜给他挪出来一个肩膀的空位。
“亲够了,这回安心睡吧。”董扬佑厚脸皮说出这话,孙珠胜当听不见,机灵的把枕头折迭,挡在她和董扬佑之间,这一折腾之后,安然的闭上眼睛入睡。
董扬佑等到她真的睡着了,才将两人中间的隔阂拿走,心安地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日光像彩霞出现在对面的山坡,照入到房间内,让秋日的微凉变成春日的暖阳,直到升入半空中,孙珠胜姗姗睁开眼,听着卫生间水流声,双手撑着床铺缓慢坐起来,惺忪着双眼打哈欠,这一睡反而不像昨天在学校一醒就脑袋清楚,反而更加浑浑噩噩想要睡觉。
董扬佑身上穿的是孙珠胜的睡衣,白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人很黑,不像之前校服那样显摆,指着他脸颊打哈欠问:“你是不是又黑了?”
董扬佑刚到L市就和周围同学有着巨大的差距,光是皮肤就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没两年就晒得黢黑,虽然习惯了,但多少还是会怀念曾经皮肤白皙的时候。
看出她脸上的嫌弃,坐在她旁边贴着脸颊,玻璃门前的两人就能看出皮肤诧异,一个黑的好像经历了一场夏收,一个比煮熟的忌惮剥出来的还要白,“好看。”
董扬佑以前可从来没有夸过孙珠胜好看,现在莫名其妙冒出来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哪个地方被敲打过了,满脸惊讶问:“你还是小董吗?竟然会说这种话。”
董扬佑挑眉傲娇问:“我难道不会说话?平时奶奶夸完嘴甜的时候没碰见?”
孙珠胜呵呵地笑了两声,把他这句话当耳旁风,心底可以说是又吃这个夸奖,又觉得腻歪,颇有欲拒还迎的意思。
玻璃杯和牙刷全都被董扬佑拆开,完整的一套放在她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孙珠胜默默地叹息,她的状态好坏决定了脸颊上出现的问题会是什么样,像这两天脸颊和额头会莫名其妙冒出几个痘痘,也让她饱受困扰。
“买点药膏?”董扬佑知道去药店买点药膏抹在上面会消掉很多,孙珠胜一听立马拽住他的手不让人走,“不要,夏老师说了长痘会慢慢消掉,不要买那些祛痘药,都是有激素,对皮肤底层不好。”
说得头头是道,可这里面最根本的原因孙珠胜并不知道,只是听老师的话,但确实比起其他同学长痘后,用手挤压留下消不掉的痘印要好多了。
董扬佑听她的没有离开,站在门后双手抱胸前,笑眯眯看着她,“现在也开始在乎自己的长相了?以前是谁流恶心的鼻涕在我面前都不觉得丢脸啊?”
坏的被董扬佑一下子说出来,孙珠胜愤恨地瞧着镜子里董扬佑,撇嘴思考该怎么反驳,最终还是讲出一句扎心的话,“那你以前长得好看,现在越长越丑。”
董扬佑震惊地走到她后面,弯腰低下头小声问:“什么意思?我现在长得丑,难道不是因为你把我精气神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