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帆道:“你那封信幸亏刚好给丐帮的焦香主拾获,是他到太湖王寨主那儿报讯的。”
奚玉瑾喜道:“原来你们都是在王宇庭那儿吗?”奚玉帆道:“不错。”
奚玉瑾道:“我和龙生也正是奉了他师父之命,想到王宇庭那儿。”
奚玉帆道:“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咱们可以……”
他想说的是“咱们可以同行。”刚说到一半,辛龙生忽地说道:“奚大哥,我恐怕不能和你们同行了。玉瑾,你若要去,你就跟你哥哥去吧。”
奚玉瑾怔了一怔,道:“你要去哪儿?”
辛龙生苦笑道:“我,我恐怕是受了一点内伤,我要赶快回去请师父帮我调治。”
其实他虽然是受了一点伤,却并非是什么不得了的内伤。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不愿意和谷啸风同在一起而已。
奚玉瑾道:“这儿离太湖更近,王寨主也是一位内家高手。”言下之意,当然是想劝丈夫就近到太湖疗治。
辛龙生道:“内功的路子不同,我看还是让师父帮忙我运功疗治的好。”
这是关系他性命的事情,他既然这样说,众人自是不便勉强他了。
奚玉瑾七窍玲珑,一看他的神色,已知他的心思,暗自想道:“我再劝他,只怕他要连我也起疑了。唉,他心胸如此狭窄,却叫我如何与他相处一生?”但为了避免嫌疑,也就只好说道:“你要回去,我当然陪你回去。”
奚玉帆道:“你受了伤,我和厉姑娘一同送你回去吧。”要知他虽然对辛龙生并无好感,但毕竟是他的妹夫。他只道辛龙生当真是受了内伤,自是放心不下。
辛龙生淡淡说道:“不敢有劳。”奚玉帆眉头一皱,说道:“自家人客气什么,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告诉王寨主,可以请啸风兄转达。”
辛龙生这才说道:“也好。”但却回过了头,对奚玉瑾道:“你告诉他吧。我的精神不大好,恐怕说得不清楚。”
奚玉瑾满肚皮不舒服,外表还不能不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说道:“好,那我就替你说吧。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是文大侠要把他这边的情形告诉王寨主而已。”
奚玉瑾把所要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谷啸风,谷啸风道:“好,我会替你转达的。”当下他们就各自分道扬镳了。奚玉帆兄妹与辛龙生、厉赛英四人到杭州去,公孙璞陪谷啸风回太湖王宇庭那儿。焦奕事情已了,也要到丐帮的总舵禀报。
这次和奚玉瑾的会面,引起了谷啸风的许多感触,一路郁郁寡欢。
公孙璞道:“谷兄,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谷啸风道:“没什么,你别胡猜。”
公孙璞笑道:“你瞒不过我的,你是个喜欢说话的人,这半天你却总共才不过说了几句话。我猜,你是在想着韩姑娘了,对不对?”
谷啸风暗暗道了一声“惭愧”,想起了韩佩瑛托付他的事情,心道:“我见了玉瑾,却把这件事忘了。”
公孙璞笑道:“你们经过许多风波,方才和好如初,大家自是免不了要惦记对方的。我来的时候,韩姑娘也曾托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谷啸风心里感到甜丝丝的,笑道:“公孙大哥,我的朋友中你最老实,想不到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公孙璞道:“那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在想着韩姑娘?”
谷啸风说道:“你猜着了一半,我是在想着她父亲的事。”
公孙璞瞿然一省,说道:“对啦,听说韩伯伯是在辛十四姑家里养病,辛十四姑来到江南,不知把他搬到哪里去了?”
谷啸风道:“可不是么,佩瑛就是为这件事担忧呀。玉瑾说她刚才曾见着辛十四姑,可惜我却碰她不着。”
公孙璞道:“我刚才也见着她的。不过,我们就算再见着她,问她,她也一定不肯说实话。”
谷啸风道:“找着了她,她不肯说,多少也可以探听一点口风。”
公孙璞道:“就不知她是去哪儿?咱们又是要赶回太湖去的,无法追踪。”
此时他们还未曾走出那条狭长的山谷,刚刚说到这里,忽听得山脚那边,似乎有金铁交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