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渊似乎有些害怕,可他并没有放手,反而缩了缩脖子坚定地摇头。
奈何早已是不耐烦了,用力推他,整张脸都黑了下来。皇甫渊哪里肯放,眼见那水蓝衣袖就要从手中被夺走,他是几乎下一刻就哭了起来,突然用力将奈何拉近床榻,抬手紧紧环着奈何的颈,含泪的眼盯着一瞬错愕的奈何。那双眼里浸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难过,有依恋,有沉痛,太多太多,几乎都要溢满,全数化作眼泪流出来。
同样的眼神,我只在左梓翎那里看到过。
奈何显然也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时竟没有说话,沉默着以奇怪的姿势对视半晌,他有些尴尬,刚要张嘴就被陡然凑上去的唇堵了个正着。不只奈何愣住了,我也惊得差点跳起来。
皇甫渊在吻奈何?!▂我没瞎吧??完了完了,奈何肯定要抽他的。
这样想着我就准备即刻进屋随时劝架,却见皇甫渊以极快的速度放开奈何,咻的钻进被子里,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独留红得彻底的耳朵和那双挂着泪的眼在外。
奈何一时似乎并未反应过来,待回神瞬间脸就黑了,逼近床榻扬手就是要打的架势。我差点跳起来,正要冲过去就见他居然把手收了回来,气急败坏道:“你个疯子。别以为我不打你是对你好,要不是雅雅…………罢了罢了,我就当被蛇咬了一口。你最好别乱动,给雅雅添麻烦我不会放过你的。”狠话才撂他就黑着脸转身要出门,我忙收脚蹿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喘气一边感叹,皇甫渊果然不管病没病都是不好惹的人物。
此后我们又停留了五天,接连近半月的大雨几乎汇成河,不知要有多少地方发水患。
皇甫渊的身体渐好,脸上总算带了血气。还是一如既往地黏奈何,看见我就尖叫。说话极少,不认识我,但他好像认识奈何,会时不时唤他“萧”。
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奈何是更排斥和皇甫渊呆在一起了,时常跟我说没事离皇甫渊远点,他绝对不是好人。可他不喂,皇甫渊就不吃饭。即使他反感也没办法,我还是只能请他帮忙。
离开时天气已经放晴,天空被洗过般的放出宝石蓝的色晕。莫闲总算弄来一驾大马车,我,奈何,皇甫渊三人坐车里,莫闲驾车。
一路上歇歇停停,因为有奈何在身边,皇甫渊看见我也就不再尖叫了,只时常发抖,整个人窝在奈何怀里,连看我都很为难的样子。
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的奈何放弃了推拒,权当抱着自己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该干嘛干嘛。
抵达景和皇宫不过三日的事。我在莫闲的搀扶下下车,看见那四面高墙金碧辉煌的皇宫,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奈何和皇甫渊随后下来,我看了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一言不发。
宫门前并无迎接我的大阵势,看来赵谨叫我回来当真是私下里生效的。我乐得自在,跟在莫闲身后朝申明殿走。路程不算远,一路上我模拟了见到赵谨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措施,但当进入申明殿之后我才发现面对赵谨,那些都没用。
整块美玉雕琢而成的王座上面斜坐着一名着皇袍的绝色女子,那双凤眸三分柔情七分霸气地望过来,唇角的浅笑带着些若有若无的邪魅,浑然天成为王的气质,这是赵谨,我最怕却也最敬重的女子。
她优雅地起身走下高台,在遣退了宫仆的申明殿里,缓缓朝我走来,那种来自真正帝王的威压,让人有种下跪道惶恐的冲动。我定了定心神,轻轻勾起唇角道:“君上万福。”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了,于是马不停蹄更新了……〒_〒亲们表拍我……假期特别短,2号到13号,应该能一日两更,其他时间只能慢慢看情况了〒_〒表示马上高三,日子过得不能再苦逼……求安慰求爱抚……
第80章 再相见了
对面的女子笑得浅淡,微挑柳眉看了眼我身后的奈何和因见了她而害怕得躲在奈何身后的皇甫渊,伸手托起我的胳膊,搂住我的腰,调笑道:“数月未见,小雅又瘦了。这两位佳人瞧着别有风致,倒都有绝色。如何?小雅是怕本君寂寞,特找来赠予本君的?”
我眉头抽了抽,低下头暗暗白眼,语气平静冷淡:“君上误会了,这二位皆是小雅的挚友,全因家中变故才不得不跟着小雅。渊更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小雅恳请君上派人诊治。”
赵谨抬手捏我的鼻子,动作亲昵带着些毫无违和感的宠溺,就仿佛算计我的不是她,要杀我的也不是她一样。
“再见小雅不记挂着本君有无受伤,倒是心心念念友人呢……本君可生气了。”
我再次暗暗白眼,故作恭敬道:“君上洪福齐天,何须小雅的多此一问?小雅瞧着君上气色绝佳,自是不敢逾矩的。”
“……聪明人果然无趣。”赵谨的声音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她根本没有放进感情。右手轻轻摩挲我的腰,左手一挥霸气侧漏道:“来人,将两位贵客带到菁华殿,宣冯太医。”
她的声音底气很足,显然是天生的王者处于长期的上位状态中形成的威慑力。奈何眉头皱起,紧紧盯着我。皇甫渊藏在奈何身后,抓住他的袖子,手在颤抖。
以皇甫渊现在这种状态,他不可能会跟着宫仆走,所以他要走奈何就必须得走,但奈何显然很不情愿。
我看了看发着抖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皇甫渊,对着奈何使了个眼色。得到暗示的奈何抿紧嘴唇,皱起眉拉下皇甫渊的手,轻行一礼后才道告退,转身拉着皇甫渊跟着宫仆往外走,一时申明殿大堂里只剩赵谨,我和一直默默等待接下来指令的莫闲。
赵谨心情似乎不错,对着冰冷着脸的莫闲道:“去把他带过来。”
“是。”莫闲恭敬地低着头退下,我却满脑子疑问。
“君上,'他'是谁?”只剩我们两人我便不再刻意恭敬了,抬起头直视她的眼。
赵谨唇角挂笑,抬手轻抚我的脸,那双眼睛里似乎盛满了柔情:“本君以为你会先问问本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