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只是想留我在身边罢了。即使如此也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为了满足你身为女皇的虚荣心。你不允许有人不服从你,不允许有人忽视你。我又不傻,我会看不出你只是对我感兴趣?你是女皇又如何?女皇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自尊吗?女皇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吗?女皇也是人,我从不觉得女皇就高人一等。
“小雅,你别哭,本君答应你,本君让你出宫,本君准你出宫便是了。”她的语气头一次带了情绪波动,满是哀伤和不舍。我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准我出宫?
“君上,你……你说的话可算数?”我拼命忍住 眼泪,害怕她又反悔。
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那凤眸里的哀伤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清明和霸气。只是那从未离开过她的脸的浅笑此时也不见了。
“本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狐疑地看着她,瞬间无法接受这巨变。话 说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我哭了?我哭了她就会答应?我去!你怎么不早说!
她伏在我胸口再不说话,而我则是一动不动 盯着帐顶陷入沉思。
现在这情况,是我“请辞”成功了?不对,这太奇怪了。让我想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态度 变了的?对了,是我说自己是低贱的娈童的时 候。我说自己低贱干她什么事?等等,她的重点似乎不是我低不低贱,而是“娈童”低不低贱。难道………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抱着我睡得安稳的赵谨,黑线无可征兆的滑了下来。
这家伙……果然是对娈童情有独钟……
秋夜很凉,但我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嗯,我成功了。
第二日直到辰时我才起来。赵谨已不在身 边,贴身伺候她的琴姑娘恭敬地立在床边,见我醒了忙命人进来服侍我更衣洗漱。(悯河课堂 ——大家注意,更衣指的是上厕所哟,不要搞错了……)
一切完毕她扶我出了寝室往内堂走。这个时 辰,是早朝的时候。
这申明殿前堂是朝堂,我还记得那个用玉雕成的王座。内堂是女皇休息的场所,我和赵谨吃 饭都是在内堂的。再往里才是寝室和书房。
我本对政治没什么兴趣,只是今天不知为 何,走过内堂时我听到了一干大臣齐喊“君上三思”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我也不介意撒谎:
“琴姐姐,这君上也快下朝了,你替我去备些参汤可好?我担心君上昨夜受了些凉气。”
“主子费心了,琴儿去去就来。主子请稍等片刻。”琴姑娘恭敬地行了礼便从侧门去了御膳房。 我见她走远才蹑手蹑脚地走到珠帘门旁,隔着珠帘往大堂里看。
堂下均是身着锦服的华贵女子,那右席首位的便是念姐了。此时的她一袭白衣,纯白,像雪,冰冷刺骨。而且,她跪在地上。不仅是她,有近一半的大臣都跪在地上。整个大堂笼罩着沉重的气氛。念姐跪得笔直,即使是跪着也让人觉得冷淡高贵,不敢直视。
她的眼睛正紧紧盯着高台上的那人。
整块玉石雕琢而出的王座,赵谨一身明黄慵懒的斜靠在靠背上。带有薄茧却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那意欲翱翔的火凤头上,另一只手则微托着下巴。唇角带着三分调笑七分嘲讽。凤眸微眯,瞳如点墨,君临天下霸气无限。
“怎么?众卿家不接受本君的提议?”她声线儒雅却不怒自威,浅浅的掠过整个大堂,却能清楚传入每个大臣的耳朵。
念姐重重磕头,语气恭敬:“君上三思,现下派兵万万使不得。”
那跪在地上的众大臣齐齐磕头,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君上三思。”
赵谨的笑是更深了。我知道,每到这时她都在心里用X光把别人分析了一遍,只等着下达死亡通知了。那双眯起的凤眸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只等着猎物上钩在伺机扑上去,将对方吃得连渣也不剩。
“那侯爱卿有何高见呢?”
念姐被点名,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半晌才抬头说道:“微臣认为宜和不宜争。”
闻言赵谨竟仰头大笑起来,声线低沉爽朗,极有感染力。待她停下,那念姐的神情居然微微 变了,虽然很小,但真有一瞬显出为难之色。
“侯爱卿是说笑了。这上次本君就是这个想 法,于是派了李爱卿出使那曜日,结果呢?李爱卿议和不成反被扣押,如今回来了却是连朝也上不得。心神劳累至此,那曜日对她施加的暴行不用想也可知一二的。你道是那曜日虽奇却还无胆欺压我景和天朝,本君倒是觉得自从他曜日开了商贾会所,屯兵集器,那胆子是一日大过一日。 我景和泱泱大国,他一西方蛮夷有胆扣我大使,如何无胆接我一战?还是说,侯爱卿近日身体欠 佳,无力领兵?既如此,本君也不为难你,你不如就回府歇些时日?”赵谨说话仍是语气温和,唇角含笑,但那一字一句却让人倍感压力。没错,赵谨是王,当之无愧的女王。
“君上息怒,微臣领命便是。”念姐终于妥协,语气有些无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跪下的一干大臣也是无奈至极,却无人再敢出声。
赵谨摆摆手,闭上眼睛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