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则忙抬手:“别客气,请坐下说话。”
呼王仍没让关山月坐。
关山月也没有坐,道:“谢谢老侯爷,老侯爷面前,哪行草民的座位?”
说的是礼。
可是,在呼王这位“蒙古”亲王面前,不都有关山月的座位么?
而且还是贵客。
老人还待再让。
呼王说了话:“我父,这位来找的事要紧。”
老人道::这位找我有什么事?”
转望关山月。
这是问呼王,也是问关山月。
呼王道:“义父,这位姓关。”
老人道:“这位姓关?”
显然,老人没有听出什么,也没有想起什么?
十年了,忘了!
是么?
关山月道:“草民姓关,十年前,跟草民的义父住在‘辽东’‘千山’下。”
老人脸色变了,但只是变了一变,很快就恢复了。
显然,想起来了,但毕竟是一代虎将,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所以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恢复了平静,他道:“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
居然还谢谢关山月。
关山月道:“草民认为,这么大的事,老侯爷不会忘。”
老人道:“我怎么会忘?虽然已经十年了,但十年来,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也几乎夜夜在我梦中。”
没有忘,十年来,一直在眼前、在梦中,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说他没有忘,还是有别的意思?他没有明说。
话锋微顿,他接问:“只是,我要问一问,那位,是你的义父?”
“那位”,这是指那位关副将,称“那位”,够客气,也显出老人的胸襟与气度。
关山月道:“是的,他老人家是草民的义父。”
老人道:“令义父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后人或螟蛉?”
关山月知道老人为什么会这么问,道:“他老人家无所出也只有草民一个义子。”
老人脸上泛现一丝狐疑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道:“你真姓关?”
关山月道:“是的,草民真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