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冰的水,是世界最寒冷的水。”女人说道。
她将壶盖倒满冰冷的水,随后掏出一把刀。
她一把扯下老人的衣裳,虽只有背影,但郑珍妮仿佛看到了那正面的惨状,她不忍地别过头去。
女人用刀在老人胸前笔画两下。
一颗心被挖了出来。
她将这颗心放入壶中。
老人倒下时,她将她的衣服盖好,抚摸她的面容,让其安息。
随后如法炮制,剖出了自己的心。
她将心捧在手上,扔进壶中,但她没有断气,艰难地说道:“把我们的心放入这冰冷的壶中。”
她再次痛苦地将两颗心捞出,一手一个,仍在跳动:
“左手是老的心,右手是少的心,就算在最冰冷的水中,也会有最热的心!”
“我们的心还在跳,看啊,你看,是活生生的心!不是假的,不是脆弱的,但也没有那么坚强,更不是卑贱的。”
“你们的心和我手上的心跳动的频率是相同的吗?”
说完这话,她闭上眼睛,再不动弹。
如一尊雕像跪着,双手各捧着一颗以微弱的频率跳动的心。
一只手从帘下掀开了白帘。
仿佛救世的神光普照大地,带来眼中的光明。
他半蹲在半帘之下,并未完全将其掀开,只掀至能正好将自己一人暴露出来的模样。
白帘遮住了他的双眼,观众只能看到演员的下半张脸。
这是十年问愿多次演出中唯一一次帘后出现动静。
二楼的骚乱声很大,郑珍妮向他们看去,他们纷纷站立,摘下面具,眼角泛红。
林去寒也震惊地向前倾倒。
没有人料到十年问愿会出现这样的戏码。
帘后不再冰冷,红色的血光打在白帘上,寒色的冷光与之相交相间。
黑色笼罩在两个女人身上,众人的目光焦点随光一同升起在神的身影之上,人们的牺牲变得黯淡,神的身影越发高大,黑色的影子顶天立地于白帘之上,
残暴的光影美学。
“你在做什么?冰马,放下帘子。”帘后一声音斥责道。
郑珍妮听到二楼在窃窃私语,她却聚精会神,两眼发光。
是幻听吗,是幻象吗,她身临其境,感受到神的烦躁、神的无奈、神的隐忍与神的坚定。
另一神说:“别阻止他,穆亚,我们也有心,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会心痛。”
“十年问愿已经结束了。我要下班了,接下愿望的找神主汇报,散了。”被称为“穆亚”的神起身,像郑珍妮一样将外套挂至椅背,只见他潇洒地拿起衣服背于背后,就要离开。
穆亚的声音充斥怒火、厌恶与嫌弃:“浪费时间。”
帘后的身影还未走远。
“已经没你的事情了是吗?”刚刚的声音颤抖道,好似忍无可忍后的悲痛与欲绝。
“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是吗?恐怕不是这样的,你最好要留下。”
“这是我接下的愿望,但应该你和冰马想办法解决。我绝不再干预大家的蠢事,我只想不再被骂‘废物’。”他委屈道,自身难保。
穆亚:“接愿望的是你,沉不住气的也是你,是你海索,不是我。我早说好我一个愿望都不可能接的。是你们自己让冰马下了3个月的雪,自举自办,和我有什么关系。”
海索:“我是在拯救你,不自举自办你真想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神?我帮助了你,好心没好报,我累了。这无疑是失败的问愿,我们瞒不住的,你要么不曾在这里,你要么就负起你该负的责任。我,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