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穆亚又斥责道:“说到责任,这完全就是你的责任,你让大家失望了。你参加了两次问愿却一个愿望也不接,多么高贵。”
“我那时才12岁。”第3神的声音响起。
穆亚:“早说了,谁参加问愿谁受苦。都是倒霉蛋,谁比谁高贵。现在要一个人类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嘴。”
穆亚的口吻中皆是不满:“坏事是我干的吗?人民是我压迫的吗?问责,问的谁的责,我吗?我凭什么有责任?”
海索:“那怪我,都怪我好了,怪我让人生来恶劣;怪我没有一口一勺喂人类吃饭,让他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要怪我让人类没有自救的本事,生来平凡,撒泼打滚;怪我没有不眠不休去帮他们每个人。最要怪的还是我让人类有了思想,让坏人有坏人的愿望,好人有好人的愿望,只有我里外不是人!”
“都不要吵了。”
“都冷静一些。”
第3位神开口便是一个话题的终结。
“如果你们气不过,我来帮你们说,怪神主,怪十年问愿,给了人类迁怒的门道。”
“一次,两次,我也早就受够了,我既不是慈悲为怀的善神,也不是无怨无悔的好神,我的心是铁做的,就算看到人类的心在我面前挣扎,我的心也绝不会为此跳动一下,我有我自己的轨道,有自己的频率。”
“把咱们四个的心全部剖出来,没有一个频率一样,神如此,人也如此。”
“放下帘子,阿魄,今天有一个人把心剖给你看,明天就有一群人把心剖给你看,你不是造心的神,分辨不出好的心与坏的心,因为它们都在生活中伤痕累累。”
“你根本分不清人类的心上的痕迹是好人留下的还是坏人留下的,但眼前的她们的苦和她们的怨在她们心脏停止的那一刻就彻底消失。这份绵延的恨也会随之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沾不到你也沾不到我。”
“等看到黑的、红的、形形色色毫无意义的心全部摆在你的面前,你就知道这才是人类真正的解脱。”
“无论什么样的恨,无论什么样的怨,只要咽了气,就被吞进了肚。我一辈子也许只能实现这7天里的一个愿望,但不说话、不行动,让人类把冤咽下去,十年问愿就能解决每一个愿望。”
“你要做的不是看,而是认真聆听他们的绝唱。”
十年问愿是如何接下每一个愿望,如何解决每一个愿望的,解决掉提出问愿的人,再替他们的仇人吸收消化负能量。
但总有连神都无法承受的悲伤与力量。
心脏停止跳动,冰马松手,白帘缓缓降落。
冰马一言不发。
十年问愿落幕。
郑珍妮焦躁地摩挲着衣袖。
落幕许久,林去寒在观众离去的背影中站起,将玄燕递给郑珍妮:“带着这张牌走吧,我不收。”
郑珍妮推脱:“没有让你收的意思,是让你半个忙。”
林去寒感到疑惑,郑珍妮接着说:“我们缺人罢了,希望你能暂时用这张牌帮助我们获得胜利。”
林去寒:“但我从来没有用神牌的经验,让我用神牌起不到一点用处。”
郑珍妮指向舞台:“你不逼一下神,你怎么知道神会做什么?”
林去寒:“神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只是短暂地因为人类的行为有了短暂的争吵,什么也不会发生。”
郑珍妮同样起身:“他们是动摇了,一刀下去,刀的痕迹就刻在了心上。不用分清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刻上去了。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林去寒收下牌:“那我等你消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似乎是遇到了一些困扰的事情。”
郑珍妮笑道:“确实,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但是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
郑珍妮会想办法的。
她久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睡在书房的。
她的宿舍也在5楼,和简一层,但简现在都住地下,她的房间便空了下来。
郑珍妮用尽全力用梳子梳顺了头发,在简空荡荡的房间扒出了她曾用过的发夹。
不算常用,但一看就是简会用的发夹。
她夹在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上,对着镜子哈哈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