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枕边人不力,最致命。
&esp;&esp;“陈康宁果然安排了他侄子陈启明进兆阳做办公室经理。”徐智强带来另一条线报,“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仗着帮冯老持股,什么都由他话事。听说开6万一个月的薪水,大把人有意见。”
&esp;&esp;“谁跟你讲的?”叶世文挑眉带笑,“连薪水都摸清了?”
&esp;&esp;徐智强满脸吊儿郎当,“怎么说我都算荃湾band3级别中学里面的佼佼者,有少女对我暗里着迷,不过闲事一桩。”
&esp;&esp;“叁流野鸡学校也好意思拿出来讲?”
&esp;&esp;“你也是那里毕业的。”
&esp;&esp;“我考到大学,你呢?”
&esp;&esp;“……”
&esp;&esp;叶世文又问,“陈启明什么来路?”
&esp;&esp;“年过叁十,一直未婚。全因家境窘迫,一房5口人住屯门公屋,叁代同堂。”
&esp;&esp;“看来很缺钱。”叶世文点头,“兆阳准备从荃湾搬出中环。软硬装修、卡位电脑,以陈康宁现在的挥霍程度,加起来也要百来万。我有一个相熟的装修佬,你去搭线。”
&esp;&esp;徐智强有些费解,“不查账的话,陈启明私下吞多少钱都没人知道的。”
&esp;&esp;“有人讨厌他就好办了。你将装修市场价目表夹在情信里面,寄给你那位红粉知己。”叶世文笃定,“norah尽忠职守,年底内部审计,绝对查得出。”
&esp;&esp;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冯敬棠亲信大多与他识于微时,出身不够优越,胜在知根知底。叶世文尝试过撬断norah这条线,一直未果,倒不如借力打力了。
&esp;&esp;norah全家靠她养,做事只为冯敬棠一人着想。
&esp;&esp;各自婚育又如何?他们绝对有床笫关系,曾慧云驭夫能力实在堪忧。
&esp;&esp;“最近事情太多了,你叫b仔从荃湾出来,去盯关绍辉。”叶世文停顿几秒,“宝姐和她儿子还住在那里吧?”
&esp;&esp;徐智强点头,“也好,b仔生面孔,没几个人认识,我把钥匙给他。”
&esp;&esp;叶世文准备下车,却发现牌坊处停着杜元那台丰田皇冠。他望了许久,只见杜元从围村外围走出,身后跟着个鬼佬。
&esp;&esp;叶世文勾了抹嘲弄的笑。
&esp;&esp;屠振邦是红港元朗原居民,祖祖辈辈扎根于此。建丁屋住围村,满口忠肝义胆,民族自尊,最憎外国人。
&esp;&esp;怎会允许自己侄子私下与异邦人士建交。
&esp;&esp;他收山前已插手内地与红港的货贸产业,虽然所占份额比不上身家清白的巨贾。第一桶金,是泰国给的。义安当年北至北区南至尖东,交易尽数纳入屠振邦口袋。第二桶金,是阿爷给的。低于国际市场价格25-30的衣食物资自港北入,供各大连锁商铺,原意是扶持红港经济。
&esp;&esp;屠振邦得了益处,又惯会见风使舵,声称早就想入户内地。
&esp;&esp;一颗红心,好真。
&esp;&esp;“傻强,等下跟上去。”眼见车辆疾驰而去,叶世文低声交代。
&esp;&esp;徐智强点头。
&esp;&esp;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去跑马地会所帮我找一只手表。”
&esp;&esp;“什么手表?”
&esp;&esp;叶世文下车,头也不回,“总之就是一只表。”
&esp;&esp;“喂,大佬,什么颜色,什么花纹,什么牌子?男款女款?”徐智强见叶世文越走越远,急得朝车外大喊,“跑马地会所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你当我是警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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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岁那年,是叶绮媚带他登门的。
&esp;&esp;她穿了身嫩黄的裙,方领,束腰,小鸡翼袖镶粉边,裸露肩颈肌肤。白,白得过分,像灯泡骤亮的刹那——要微微眯眼,才敢直视。
&esp;&esp;在叶世文记忆里,叶绮媚从未老过。无皱纹,无色斑,腰肢细软,长发飘飘。鼻梁英气却唇丰脸小,两道眉弯出无限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