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利满心不情愿,一路上都在暗骂阎解成这颗“定时炸弹”
可又实在忌惮他那鱼死网破的狠话,无奈之下,只得跨上自行车,朝着王副厂长家蹬去。
这王副厂长能坐上轧钢厂副厂长的位子,当年可多亏了陈胜利老爹在背后使力
所以平日里在厂子里,王副厂长对陈胜利那是格外关照,两人称兄道弟,关系匪浅。
陈胜利到了王副厂长家门前,刚停稳自行车,抬手敲了敲门。
王副厂长一听那熟悉的敲门声,就知道是陈胜利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迎出来,热情得很呐
一边拉着陈胜利往屋里走,一边咋呼着:“哎呀,老弟啊,你可是稀客,今天咋有空上我这儿来啦!”
进了屋,王副厂长转头就冲里屋喊道:“媳妇,快出来,胜利老弟来了,赶紧炒几个好菜,把我那瓶茅台也拿出来,咱兄弟俩今天可得好好喝几杯。”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王副厂长亲自给陈胜利满上酒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陈胜利的脸也泛起了红晕,可心里头还记挂着正事儿呢。
他搁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王哥,我今儿个来,是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忙。”
王副厂长一听,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弟,你这说的啥话,有事儿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陈胜利微微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朋友,人挺机灵的,想进咱轧钢厂的小型机车间,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其实他口中的“朋友”就是阎解成
只是他实在拉不下脸说这是被自己拿捏着把柄、用来威胁的人。
王副厂长听了陈胜利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胜利老弟啊,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事儿有点难办呐。
你也知道,咱厂这小型机车间可不归我直接管呐,是归李东来那家伙管着的。”
陈胜利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说道:“李东来?不就一个实验室的主任嘛,他怎么还管着小型机车间了?
再说了,他不也就是个主任,再怎么着也得听你这个副厂长的呀
王哥你安排个人进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王副厂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哼”了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晃了晃。
他满脸怒容地说道:“老弟,你是不知道那李东来的德行!
他虽说只是个实验室主任,可仗着有杨厂长在背后给他撑腰,平日里那是嚣张得很呐
压根就不把我这个副厂长放在眼里!
每次厂里开会,他总是跟我唱反调,提出的那些意见
哼,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就这么个人,我要是直接安排人进他管的小型机车间,他能同意才怪呢,这事儿啊,恐怕办不了!”
王副厂长越说越气,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想借着酒劲儿压下心头的怒火。
陈胜利听了王副厂长的这番抱怨,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
他原本想着,凭自己和王副厂长的关系,安排个人进小型机车间还不是小菜一碟
哪成想居然卡在了李东来这儿。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王哥,那可咋办?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事儿要是办不成,我在朋友那儿可就丢面子了呀。”
王副厂长原本被李东来那事儿气得够呛,都已经不打算再管陈胜利这档子闲事了。
可坐在那儿琢磨了一会儿后,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觉得这说不定是个给李东来使绊子的好机会呀。
于是,他转过头来,对着陈胜利说道:“胜利老弟啊,你先别愁眉苦脸的。
咱轧钢厂可有规定,只要是有中专文化水平的,那肯定能进车间工作呀。
你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呢?”